解溪重闭眼叹了口气:“不知叶三公子找我,有何要事。”这一退,便是输,解溪重明明白白。
“小公子可是想出人头地……嘘,安静些,我这是来帮你了。秋家从政,族中历来有为官的习俗,朝中只道要从秋家选一个,究竟选一个……其中大有门道。”
解溪重道:“在下记得,叶三公子似乎并未有实权。”
“你怎知?”叶桁似笑非笑,反问一句。“我母亲是陛下的胞姐,我是落霞天府现主,而落霞天府依旧接管卫都,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何见得我的一句话比不上秋相的一句话。”
“叶三公子这是想与在下合作?”
“各取所需罢了。你替我权衡朝中势力,我替你夺秋家家主位,很公道的买卖。”
“这可得容许在下考虑考虑。”毕竟是件不忠不孝事,这位三公子反复无常得厉害,他也怕栽跟头。
“我还是那句,杀个人,何况是个私生子,对我来说并不难。我大不了再过几日出去后亲自收拾他们,至于朝堂……再找一个也不难。”
“听起来,在下很幸运。”
“权当还你个人情,你应是不应?’
解溪重拱手道:“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只盼公子勿负我便好。”
叶桁颔首道:“我这几日是出不去了,你去秦风楼,寻一位唤作洛城的姑娘,让她去匀宕街上有五棵柳树的地方抓一位女子。这女子身上有毒,会传染,小心些,把她藏在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抓人?”一上来便是大事,这位叶三公子十足会使唤人。
“抓到人后,分别向文家、商家下帖,就说他们心上人在我们手里,问他们要是不要。等他们回了帖,你再来寻我。”
“叶三公子就不怕我反水?”解溪重问的真心实意。
“我是送人情给你,又不是把自己的命送给你。”
虞章是跟在解溪重身后来的,约莫着解溪重走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叶桁再次踏入这屋子。
她乐滋滋去看虞章,一看,更是乐滋滋。“君似好女。”虞章脸上蒙着麻布,只露双眼睛,可不是男女不分。
“近日解溪重来得勤,你便不要来了,教他看见了,我的局就破了。”薛意与虞章交好,她若是再与虞章交好,犹显刻意。
虞章眉心略皱,这最大可能便是这二位合作了。与叶桁言,是件上进事,方向却不大对。
“城中有家香料铺子,所卖香料勉强算是上品。你更爱什么香?”
“嗯?”
“昨日你不是说,囊中羞涩,买不起香料。忘了?”
“我明了,只是,你赠我香,难道不觉怪异?”这感觉像是虞章在追求个小姑娘一般,她不知是受不了虞章还是受不了自己是那个小姑娘。“虞章,依你看,解溪重其人如何?”
“这位公子年纪虽轻,心机却远。若以兵家论,无可厚非,甚能有番作为。若以常论,易走偏路。”
叶桁想说,你看我把他拽上去取代一下秋家老先生如何?只怕说出来,两人心中不合,无端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