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又转过头来冲身旁的书记官道:“记下来。”
韩阳此刻早已没了气势,但仍负隅顽抗道:“大人怎么只问某家儿媳,这不公平!”
谢慎冷笑道:“本官问你话了吗?”
韩阳只觉得脊背发凉,果不其然谢慎一拍惊堂木道:“汝蔑视公堂,来人呐打其二十大板!”
钱班头早就恨的韩阳牙痒痒。此番得了机会他如何肯放过。
公堂之上便是他们衙役出气的地方,钱班头狠狠一脚踹向韩员外的膝弯,那韩阳吃痛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明律规定有功名在身的不可加刑。可惜这韩员外连秀才功名都没有,故而谢慎便可以直接打他板子。
钱班头使了个颜色立刻便有两个衙役站了出来一人按手一人按脚将韩员外死死按在地上。
见小的们已经将准备工作做足,钱班头蹲下身来将韩员外袍子下摆掀起,又狠狠拽下韩员外的白纱中裤。
啧啧,此刻钱班头心中无比畅快。
你韩阳是地方一霸又如何,府尊老爷一声令下还不得乖乖趴在这里被打板子。
那韩阳却是羞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大老爷们被打屁股本就十分丢人了,还被剥去了衣裤,在衙门大堂出乖卖丑,他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放啊。
堂外却是炸开了锅。
韩员外竟然要被打板子!
百姓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一声声清脆的竹板声想起,他们才确信韩员外真的被打板子了。
普通府衙、县衙所用板子一般是毛竹大板。相较于木板,竹板更容易寻找原材料,且易制作。
当然,从击打威力上来说竹板不如木板痛,不过声音却更加响亮,适合公开行刑以立威。
饶是如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韩员外也是痛不欲生。细皮嫩肉的他只觉得每一板子打在身上都撕心裂肺般疼痛。加之竹板击打的声音如同炮仗一般吓人,二十板打完韩员外竟然昏死了过去。
谢慎却是冷冷道:“把他给本府泼醒。”
钱班头点头领命,取了一桶冷水泼向韩员外。
韩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痛,抬头去看谢慎却见这知府眼中似有笑意。
“韩阳,现在本官来问你,你儿媳李氏所陈属实与否?”
韩阳虽然已经在心里问候了谢慎祖宗十八代,可嘴上却不得不道:“那贱人所言皆虚,大人勿信啊。”
谢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冲李同知使了个眼色。
李同知心领神会,将稳婆记录的李三娘身上的伤痕处一一念了出来。
这下韩阳彻底傻了。
这个李氏怎么这么不要脸皮,竟然连身子都叫衙门的人看了。
谢慎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大胆刁民,苦主所言经由稳婆查验已经属实,汝还敢狡辩!”
韩阳岂能就此认罪,他心下一横道:“这一定是她偷情时奸夫打的,和某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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