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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得罪金石的危险,去搏一把赌赢的结局?!
徐太像是在教训晚辈,皱着眉:“周妍音的路子,你不要去学,你和她不一样。不一样的背景,不一样的追求。”她说的急了,气喘着咳嗽了几声。
向美兰赶紧从她手上接过茶碗,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离着她近,向美兰才察觉到,徐太的穿衣举止都很中式,唯独那串项链,却很西式,很扎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可以帮你一次。”良久,徐太缓过来后说,“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一笔交易。”
这突如其来的机会,让向美兰立刻就绷紧了神经,她身上几乎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这一秒充盈饱满,令她精神百倍。
“好,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徐太笑了一下,一副大人看小孩的样子:“我还没说什么交易呢,你别答应的这么快。”
向美兰乖乖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徐太说:“你和何松石关系不一般。”
向美兰心一沉,她更希望自己的工作、事业,和这个男人是没有关系的。
徐太接着说:“我欠骆启秋一个人情。”
提及骆启秋,向美兰瞬间就想起年前,何松石公司遭遇过的一场危机,因为辞退怀孕的陆雪琪,富利地产成为被全网炮轰的对象,而陆雪琪手里更是有骆启秋的侄子,骆辉受贿的铁证。
而骆辉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其实在这一刻,才彻底明了,那就是骆启秋,才是何松石真正的对手。
向美兰感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她就差开口直接说:“我们换个别的交易如何?”
当然,如果这是一件容易达成的事情,徐太是绝不会拿来和向美兰做交易的,她在徐太眼里,渺小如砂砾般不起眼。
这会儿,向美兰脑筋转的飞快。她从昨天第一次见到徐太,回顾到来广州的路上,想起了周妍音的话。周妍音当时说,徐太是爱惜人才,扶植年轻人,所以会对她感兴趣。这话,现在想起来,特别的假。
从头到尾,似乎就只有这个交易在等着她。
向美兰说:“您想让我做什么?”她语气恭敬,却已是不善。
“骆启秋是我的老朋友,当年也是他介绍我和我先生认识的。前段时间,他来求我,这个忙,我不能不帮。”徐太缓缓道来,“何松石要送他进监狱,他都一把年纪了,那是要他的命。”
向美兰说:“骆董,看来真的是和骆晖受贿的事情扯不清楚了。”
徐太说:“骆晖的事,到骆晖为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她叹了口气,大约是想到了年少时的光景,脸上的神情略有些缓和,“骆启秋,还是要帮的。”
徐太强打着精神,对着向美兰说:“他也算是富利集团的元老,你去想办法,让何松石放他一马,让他平平稳稳的退休,由他选个儿子来接任董事的位置,这件事就算你办妥了。恒星想拿到的股份协议,我会让裴亮,亲自去找你签字。”
向美兰略一沉思,恭恭敬敬地说:“您和骆董或许真的是交情深厚,但这个忙我不能帮,这个交易,我不能做。”
徐太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换的。”她转而又平静地说了起来,“况且,留着骆启秋,对何松石也不全是坏事。”
“骆董可是想搞垮何总好几次,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徐太语气温和:“当年富利地产刚起步的时候,骆启秋出力不少。现在老了,何松石把他赶尽杀绝,兔死狗烹,难免寒了人心。”
这些话向美兰不能苟同:“骆董是公司的大股东,说明公司建立伊始,他肯定功劳不小。但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现在是何总接手公司,那么他对公司的功过,就该从何总这辈算起。”
向美兰不顾徐太紧皱起眉头,还是继续说着:“骆晖给公司惹了不小的麻烦。他会这么做,敢这么做,都是因为有骆董给他撑腰。”她狠了狠心,说,“他自己做的那些事,就别怪何总想铲除他。”
徐太从向美兰的眼里看到一丝狠厉之气,但稍纵即逝。她知道,向美兰毕竟还是嫩。
“骆晖的事,骆启秋肯定撇不清关系。”徐太说,“但他是元老,在公司里的关系网上下渗透。何松石想除掉他,最终肯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你愿意看到的?你知道,何松石在做什么吗?他的计划,90%会让他和骆启秋同归于尽。”
向美兰的心往下一沉。徐太的这句话,至少有7分可信,因为何松石做事,就是这样的风格。他为了自己想做成的事,可以勇往无前,无所畏惧。
徐太对向美兰此时的心态了如指掌,她目光淡泊地看着窗外的远方,缓缓地说:“你是做风险投资挣钱的,就该明白,选对人,站对了队列,才是真正的赢家。”
徐太说话间,将目光收回,再度落在向美兰身上,区别于先前的虚弱,此刻的徐太,眼神里涌荡着一丝明锐:“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们都不想依靠男人,达到事业上的成就感。可是向美兰,如果你还想在投资界立足,就得明白,你的选择只能是我。”
徐太的视线直接、凛冽,带着一丝威严,向美兰明确的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可是她知道徐太在一步步诱惑她,诱惑她去劝说何松石,留下骆家的人在富利地产。
女人太懂女人,往往更容易攻击女人。
向美兰严肃的面庞里,闪过一缕浅笑:“徐太,您如果有选择,也不会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