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她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何松石问她:“吃饭了吗?”
“还没,刚醒。”
“那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向美兰洗漱后换衣服下楼,何松石的车停在那里,司机站在车旁等她。
坐在车里的何松石,看到向美兰进来,就挂断了电话。
向美兰刚坐进车里,何松石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他瞟了眼,直接挂断。
“你不接吗?”
“是陈珂,没事。”何松石让向美兰上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黑色的商务车载着他们,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前停下。这里离家倒也不远,就是七拐八弯的,若非熟门熟路,恐怕很难一下子找到。
那是市中心的老城区,都是上百年的砖石房子,路窄楼低,黑漆漆的一条街只有前后两端才有路灯。
何松石推开一扇门,里面飘出一曲清雅的爵士乐。屋里灯光昏暗,隐约能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酒保,穿着白衬衫黑背心,花白的头发梳得整齐服帖。这是一家小酒馆,吧台前就两把磨得退漆的原木高脚椅,满屋子酒气飘向,干净醇厚。
老板和何松石很熟悉,两人简单的点了点头,交流不上两句话,就互相明白了意思。
何松石带着向美兰上楼,楼梯有些岁数了,台阶宽、坡度缓,能看出木材厚重结实,当年应该造价不菲。
他说:“最近来的少了,我有段时间,每天都来这里。那是好多年前,我父亲刚过世的时候。”他说的云淡风轻,“公司里的元老们,都想在老何出殡前,就把小何赶下台。”
那时何松石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公司要维持,身边没有亲人,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只能独自苦撑。
两人吃的很简单,这样的小酒馆,厨房能力有限,不过是一份薯饼,一碟酱牛肉,中西混搭,再有一个水果拼盘,是特地点给向美兰的。
向美兰明白了他为何带自己来这里。
她说:“我一直觉得,钱的厚度就是安全感。所以我努力的赚钱,人生目标也变得越来越简单。”但这几天跌宕起伏的经历,让她明白,她找错了安全感。
向美兰抿了一口酒,笑着看身旁的他:“赚再多的钱,最后也就是一日三餐。那个坐在身旁陪你吃饭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何松石有自己的渠道,早已知道了恒星资本对向美兰的处置。
“你终于明白了,你在工作中没那么重要,工作在你的人生中,也没你想的这么重要。工作上的任何一次输赢成败,在人生中都很短暂。”何松石笑了笑,每当他坐在这里的时候,都能格外的放松,今天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