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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娜娜闻言皱了眉头,想要反驳,但是才张口又听见谜亚星继续说。
“先别急着反对,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谜亚星干脆把课桌后面的椅子给乌克娜娜挪过去摆手让她坐下,自己则是直接垫脚坐在了桌子上,“你想想看,我们的计划是要让费力昂以为你落单对不对?如果到时候‘谜亚星’跟着去了,他还怎么下手?”
“我可以在他拉你走了之后再偷偷跟过去。”乌克娜娜答。
“可是你能够保证不被发现吗?那个家伙肯定很谨慎,说不定还会找别的小朋友来把风,那个秘密的地方本来就窄了,更加容易被察觉呢。而且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对不对?我可是智之星,是萌骑士诶!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了,就不用再担心啦。”
谜亚星举着指头说得头头是道,让乌克娜娜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但是……”她在沉默思考许久后,眼皮耷拉下来,低着脑袋瞧自己不自觉开始勾缠的手指,“我也想帮忙啊。欧趴会做魔药,飘呀飘虽然看上去飘得慢,但是其实很能跑腿,最近费力昂那边的消息也是她打听的。诺安是班长,可以跟老师沟通得很好。”
“最厉害的还是你,什么事情都能提前安排好,费力昂的每一次挑衅也是你解决的,”顿了顿,她忍不住叹息一声,“好像就只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谁说你帮不上的?你也有很多很厉害的地方呀!”谜亚星瞪大眼,伸出指头一个一个掰着数给她听,“你看,整个幼幼部你的成绩最好,同学们被你教过之后进步都很快,然后你的冰冻术也吓住了很多想欺负人的坏家伙,大家都夸你是特别棒的奈亚公主呢!”
“可是我没有帮到你,”乌克娜娜抬眸看他,轻轻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别人,不是你。”
“娜娜……”
谜亚星愣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漫上心头,让他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而因为她这突如其来击中心灵的一句,让谜亚星酝酿好的一大堆夸夸和开导都一时卡了壳,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不一定非要帮上我的忙呀……我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的。”
“可我想给,”乌克娜娜抿抿唇,一脸的认真,“虽然爷爷说‘真正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但他后来也说只要付出就一定会存有对方能够重视的期待,所以接受付出的人就算不能回报,至少也要回应,不然就是辜负别人的真心。”
“那你现在是想要回报……还是回应呢?”谜亚星怔怔地问。
在这话语出口的同时,脑海中属于少年时自己的声音也呆呆地响起——那个最后孤独徘徊在阁楼里的你,在用这个极端的魔法把我送回过去的时候,是想要用这个独特的礼物来回报我这么多年来寂静无声的感情,还是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最终还我一个迟来的回应?
如果是的话,你的回答是不是我期待中的那一句话呢,娜娜?
他陷入了让自己茫然的思忖里,最后被乌克娜娜的轻声回答拉回现实。
“都有啊,”她认真望着谜亚星的眼睛说,“我想要回报你一直以来为我做的这些事情,也想要让你知道,我感受到了你的付出,并且想要给你一样的被保护被珍惜的感觉。”
她说完犹豫几秒,随后像以往爷爷每次出门前答应给自己买好东西的时候那样,拉了谜亚星的双手轻轻晃了晃。
“你再等等我好不好?等到我把防御魔法练得很厉害了,厉害到就算失去了护体魔法也什么都不怕,你就可以不用遇到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先考虑不让我受伤,然后自己不得不先被推出去了。”
谜亚星闻言瞳孔微缩,仿佛听见了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也曾经在心里这么祈求过她。
——奈亚,再等等我吧,等我变得足够强大,成为那个绝对有资格保护你一辈子、做你身边那个唯一的“骑士”的时候,我一定会勇敢牵起你的手,再也不放开。
可是心里的声音始终没有勇气向那个清冷的女孩道出,谜亚星还没有等来自己强大到完美的那天,乌克娜娜就已经走向了别人的心里。
“你不用等,娜娜,”他张了口,努力地压下了话语里的颤抖,让自己对乌克娜娜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反握住她掌心的力道却不由加重,“不用等的,我始终在你身边,哪里也不会去,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只有我们自己,你放在我身上的任何期待都不会落空,绝对不会。”
“谜亚星……你怎么了?”
乌克娜娜对他情绪的突然激动感到有些茫然。她听不懂这一番话里的含义,也从谜亚星望向自己的双眸中看见了许多她没法理解的感情。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谜亚星顿了一下,回过神,忙收回了视线,松开了乌克娜娜的手,抱歉地冲她一笑。
“没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乌克娜娜轻轻摇头后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谜亚星微吐一口气,在心里埋怨自己又一次的失控,随即整理好神情看向乌克娜娜,“我是想说,我不是因为你现在很脆弱所以才想要每次都帮你承担危险,就算你现在很厉害很厉害,我也会想要保护你的。”
“可我也想——”
“也想保护我,不愿意躲在我的身后对不对?”谜亚星笑笑,“我明白的,因为我们都把对方看作重要的人,所以都想要为对方付出。以前我总是不同意,总是劝你,但我也总是忽略了你的担忧和害怕。现在我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