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把落地窗淋湿,水迹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声响个不停。
江暮行迟迟没有动。
宴好屏住呼吸,心跳得很快,密集的鼓点般在他耳边蹦着,江暮行头一回对他露出亲近的一面。
猝不及防,可遇不可求。
现在只要宴好稍微一转头,就能亲到江暮行的发丝,耳廓,脸颊,诱惑太大了,他没办法装作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
宴好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哥俩好一样拍拍江暮行的后背,扭过脸,热气往他耳朵边喷。
“班长,你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江暮行抵在宴好肩膀的额头轻蹭着转向他,眼眸猩红一片。
宴好瞬间失了声,木桩一样站着。
。
左侧走廊另一头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院长领着一群医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江暮行直起身,所有情绪都收敛了,恢复成一贯的淡漠:“宴好。”
宴好还傻愣着:“嗯?”
江暮行嗓音低低的,有点哑:“人来了,我们过去吧。”
宴好呆呆地“哦”了声,下一秒就一个激灵:“那快点去!”
说着就走的比江暮行还快,还要着急。
江暮行无声地笑着低下头,手抬起来,用拇指摁掉了眼角的湿意。
不多时,宴好跟江暮行,院长,派出所的人,以及几个医生主任挤在保安室里,保安给他们调出了今早整个疗养院的所有监控,一点点往前翻出失踪病人出现的画面。
宴好看见了江暮行的妈妈,眉眼很有江南风情,混杂着知性的韵味,病了都这样,没病的时候能想象出是怎样的风貌。
江暮行长得并不像她。
宴好有些神经错乱,那江暮行岂不就是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那样出众的外形,应该多的是机会跟选择,怎么会过的那么颓废潦倒?
宴好试着把江暮行这张脸二三十年后的样子跟沉迷赌博,酗酒混日子挂上,发现根本不行,挂不上去,太不和谐了。
“停!”
派出所一人喊了声:“进度条后拖一点,对,就这里。”
与此同时,保安室里变得死寂。
画面里,江暮行的妈妈在跟一个中年人说话,情绪很激动,之后就被他拖进了监控死角。
过了有十来分钟,另一个监控里,中年人自己出来了,不见江暮行妈妈的身影。
又过了两分多钟,江暮行妈妈慢慢出现,衣着是完整的,只是偶尔揉一下左肩,似乎很不舒服。
在场的看到这一幕,脑中浮现很多猜想,谁都没出声。
江暮行的面色骇人。
宴好紧张不安地注意着他,生怕他失控。
派出所的人把手里的记事本拍在桌上,大声质问:“你们保安室的这个时间点在干什么?”
三个保安都在装死,他们那会在玩牌,这事谁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