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站在桌前,湿漉漉的眼睛透过刘海下的阴影,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暮行,嘴边牵起生硬的笑,挺直的身板轻微发抖。
“班长,你吱一声啊。”
江暮行揉太阳穴:“我明天搬过来。”
那一瞬间,宴好听见了烟花绽开的声响:“噢……”
江暮行拿了笔在卷子上点两下:“坐下来吧,给你讲题。”
宴好呆呆看他。
江暮行皱眉喊:“宴好。”
宴好立即坐下。
江暮行一道题没讲完,宴好就按耐不住地问他:“绪哥电话里的意思是你今晚就去他那,你是不是都收拾好了?”
“干脆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回去,帮你把东西搬过来。”
宴好说得飞快,都没歇口气。
江暮行题没法讲了。
宴好偷偷看他一眼,咽了咽唾沫:“东西挺多的吧,是不是要叫搬家公司?”
江暮行把笔帽扣上:“没什么东西。”
宴好脑子没转动:“没吗?”
“嗯。”江暮行摩挲着笔帽,“有些是房东的,有些是我在二手市场买的,已经卖了。”
宴好快速把嘴里的石榴吃掉:“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江暮行吐出两字:“不急。”
宴好:“……”
他正色道:“班长,我觉得还是快点好,拖延症要不得。”
江暮行的面部抽动。
宴好是怕江暮行反悔。
一会说搬,一会说不搬,一会说要搬,这么多变,谁知道过会是不是又改变主意。
宴好对江暮行有种盲目的崇拜跟信任,尽管完全搞不懂他的心思,却认定他每个想法背后都有一定的考量。
至于锁房门,大概是有梦游的习惯?宴好猜的。
江暮行先前在他这住过几晚,加上A市酒店那两次,他从没发现江暮行半夜梦游。
不排除是他睡得太死。
毕竟除了梦游,宴好想不出其他可能。
这其实好检测,熬几个通宵看看就行,但不重要,江暮行能搬过来,宴好就如愿以偿了,也能踏踏实实备考。
而且宴好是肯定不会锁房门的,傻子才锁。
哪天要是江暮行梦游,爬到了他的床上,那他早上醒来能疯。
宴好非常期待那样的画面,这会脑补都觉得血脉偾张,不能自已,他抠了一大把石榴放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眼睛圆滚滚的,黑亮无比,像小仓鼠。
很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