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幻想江暮行穿一身笔挺西装,发丝上蜡,领带打得平整,衬衫下摆收在裤腰里,金属皮带扣得严丝合缝,皮鞋锃亮,再配上比现在要成熟的身材跟轮廓。
那样子真的很……要命。
宴好体内的血气往脸上涌,浑身燥得慌,他把书包一边口袋里的水杯拿出来,快速拧开盖子,仰头咕噜咕噜喝水。
喝的有些急,宴好呛到了,边咳边喷水,狼狈得整个脖子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绯色。
江暮行皱眉:“喝个水都这样毛躁。”
“我没……咳咳……”宴好咳嗽着,有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喘息着解释,“咳……我没有……咳咳咳咳……”
江暮行拿走他手里的水杯,转上盖子。
宴好重咳了下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他伸手轻拨刘海,侧抬头看江暮行,眼角是红的,眼里有水光。
眼神清澈赤诚,映着夏日的晨光。
江暮行问:“还要喝?”
宴好不自觉点头。
江暮行将杯盖转开,把杯子递过去。
宴好这回喝的很小口,杯子被江暮行碰过了,拿在手里就有些烫手。
好像连白开水都加了一大勺蜂蜜,很甜。
路过的投来一眼两眼,其中就有一中的学生,脸上的表情饱含好奇跟匪夷所思。
宴好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班长,我们走吧。”
江暮行拿起吃一半被他放进车筐里的烧麦:“我吃完。”
“那我等你一起。”
不时有视线看过来,宴好水喝不下去了,他垂头摩挲杯子:“班长,你跟明星一样,我一男的站你旁边,都会被人指点。”
宴好说着就冲江暮行笑笑。
江暮行把烧麦吃完,从袋子里拿出糍粑,问他要不要。
糍粑比烧麦还油,宴好平时是不吃的,现在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手,大概江暮行给他毒药,他都能一眼不眨地咽下去。
江暮行吃着糍粑,眼睛看着路上的车辆,语气漫不经心:“你在意别人的目光跟看法?”
宴好张张嘴。
“别人永远都是别人。”江暮行说,“何必要去在意?”
宴好看他的侧脸。
江暮行的眉峰上挑:“自我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宴好似懂非懂,眼里有一丝迷惘。
江暮行沉默半响,嗓音低沉地开口:“要肯定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宴好这次一下子就懂了。
就像他当初在考场看见江暮行,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然后说服爸妈放弃出国读书,选择进了一中,一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