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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四周的门窗紧闭,尤夫人坐在桌子前,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和离书发呆。
和离书上的和离她与薛玮的名字都极为醒目。
墨还未干。
她看向了悬在房梁之上的白绫。
薛玮就坐在游方阁的书房里,不久前,刚刚签了一张手下铺子转让的文书。
虽说宫中贵妃娘娘下旨斥责了他,但是诏书没有经过宗人府之手,也没有经过尚书台,是直接由宫内发出来的。
上面的话也只能算得上的威慑,没有多少实际的作用。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他手下的管家走了进来。他打算准备一些贵重的礼物打点,打探一下宫中在此时发出这样的旨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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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书上的墨已经干了,尤夫人已经等不了太久。她本以为在贵妃斥责她的旨意发出之后,薛玮会跟她站在一起,和衷共济,共同渡过难关。
却没想到她看错了薛玮,薛玮竟然一点也不念旧情,就这样抛弃了她。
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就这样化作虚无。
门外是东春在疯狂的敲门,可她却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不久之前,她收到了尤母递过来的家信,在受到皇家的训斥之后,她的母亲递过来的家书上写着:若是同薛玮和离,便与她断绝关系,尤家不会收留像她那样因私德被休憩的弃妇。
家书不过几个字,字字都带着她身上的血。
想起之前听信父母之母,因为聘礼而嫁给比她年长好多岁的薛玮。后来又为薛玮苦苦操劳,甚至连为数不多的嫁妆都搭了进去。可事到如此,误解她的误解她,抛弃她的抛弃她,陷害她的陷害她,她一心系着别人,而如今,只是空空一人。
再来一次,再也不要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了。
她站起身,攀上了那条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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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阁焚着香。
尤娉婷懒懒的躺在绸缎的长椅上,听着南夏向她禀报,如何从宣德公主府拿回那层双面的纸,薛玮又是如何在那张表面上是店铺转让温文书,实际上确实和离书的纸张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做的很好。”尤娉婷道:“你脱离奴籍的文书已经出来了,你已经不是奴婢了。”
南夏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心里却怎么着也痛快不起来。
她在原地站了会,想起东春与她说过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小娘子,夫人那里还接到了老夫人的信,东春姐姐说夫人看到那封信,脸色便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奴婢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