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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天光不亮,头顶暗暗的一片,南夏小跑着进了棠拓院,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东春。
庄子上送来了些好东西,尤氏拣出来了一些好的,派东春给谢姝送过来。谢姝正在书桌旁坐着,东春搬了墙角的绣凳坐到她身前,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眨啊眨的,道:“姑娘今日可错过了一场大戏。”
谢姝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只是嘴角弯了弯:“什么大戏呢?”
屋子里亮着灯,灯光昏黄,小小的屋子暖意融融,驱散了东春身上的寒意。东春道:“小娘子今日过来,可是大破费了呢。”她将握着的拳头伸开,掌心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玉坠子:“姑娘看,这就是小娘子送给我的薄礼。”
玉坠子是水滴形的,在灯光下莹润秀气,看来也不便宜。谢姝道:“倒是挺精致的,其他的呢?”
“夫人房中统共有四个大丫头,一套头面分送给了四个人。每人手里头一个,这也带不出啊。”东春道。
“好好收着吧。”谢姝说:“总是白得的,你们当中有喜欢这套头面的,拿银子来买也就是了。”
东春蛮有意味的笑:“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说话间南夏走了进来,东春笑道:“努。”她向南夏摇了摇手中的坠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可说好了,我这个可不便宜!”
南夏脸红红的嗔她:“你说什么呢!”
东春仿若告密一般的对谢姝道:“姑娘不知道,今日小娘子来,对她可比对我们大不一样呢。”
谢姝没有接话,东春又神秘兮兮的道:“您别看我们手里都只有一件,南夏可是有两件呢?怪不得其他姐姐说,南夏才是我们这里面最聪明机灵的。”
谢姝揉了揉耳朵。
她们之间打闹是常事,可谢姝不怎么喜欢参与到这些杂事里面。
南夏的脸愈发红了,跑过来道:“东春,你又胡闹!看我不抓花你的脸!小娘子明明只给我一个头簪的,哪里有两件了?”
“瞒着别人可以,可别把我们也瞒了。”东春冷着脸道:“别只当我们都是瞎子,宴会半晌你跟小娘子出去做什么了?她是不是送了你一件东西?”
她盯着南夏看,南夏慢慢的冷了脸,看着谢姝一眼道:“东春,你是来递状子的吗?”
东春冷哼了一声:“我递什么状子?我说的都是实情!”
“实情,你惯会说实情!天底下那么多实情,怎么不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天天盯着我有意思吗?你还嫌把我害的不够惨?”南夏愤声道。
“那件事情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既然做出来就要认。”东春看着南夏道:“是我污蔑了你了吗?你自己做出那等事情来,不觉得羞愧也便罢了。夫人好心放了你,让你在那边做些杂事养活自己,不曾想你不仅不知感恩,现在还跟小娘子坐到一条船上了!你这样做,对得起夫人吗?”
谢姝被她们闹得脑袋有点疼。
薛府这艘大船,在尤夫人和薛玮的掌舵之下,歪歪扭扭,碰碰撞撞。
要是自己还在谢府就好了,没有那么多闲事。
“夫人是放了我,可我也没有错!”南夏梗着脖子道:“你跟夫人说我勾引大人,谁又看见了?最后不还是你们两个空口白牙,来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