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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一个乐队,算是比较重磅的摇滚风格,彻彻底底将听众们的激情全部带动;钟白妤完全没能拉住岑祯仪,还被她带着在人群中踉跄了好几步。
她庆幸自己在长裙外搭了一件深色风衣,不然挤在一块的人们多多少少要将她米白色的长裙给蹭成另一个颜色。
毕竟她看到眼前好几个男生身上亮晶晶的汗珠了。
散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人们还有些意犹未尽,但钟白妤心里担忧着独自在家的鱼鱼,拉着岑祯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场馆里面。
出来之后外面也是许多人,岑祯仪的车被好几辆车给堵住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没法两人只得坐在上面等着人家把车开走。
“今天开心吗?”坐在车上,岑祯仪只把车内灯开了,因为走不了她索性连安全带都没系,靠在座椅上开始跟钟白妤聊起天来。
钟白妤手上捏着自己的小提包,指尖轻轻点了点,没否认:“很久没来过现场了,挺开心的。”
“那就好。”岑祯仪缓缓地点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钟白妤又转回视现:“最近总感觉你有些闷闷不乐,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能看到你开心一点,我会觉得轻松很多。”
“你也会在乎我是不是会不开心的啊?”钟白妤注视着岑祯仪望过来的视线,不躲不闪,语气很认真:“那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像是有些意料不到钟白妤的问话,岑祯仪很明显的愣在了座椅上,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缓缓松开了。她飞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就顿住了。
而一旁的钟白妤也没催她,像那天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样,安安静静的等着,一言不发。
岑祯仪想起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道歉,可她还只是准备开口,她那边的车窗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咚咚咚”
声音不小,在略显安静的车厢里格外突兀,打断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岑祯仪有些为难的看向钟白妤。
“别看我,开窗吧。”钟白妤偏头避开她的视线,语气很淡。
车窗一点一点的降下来,车外站着的人似乎没意识到车厢里不太寻常的气氛,与其轻快又肯定:“岑姐,真的是你啊,刚才在场馆内就瞧着像你,结果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散场了。”
“白姐,你也在啊?”年轻有朝气的大男孩原本还在跟岑祯仪讲话,又看到坐在副驾驶的钟白妤,连忙跟她打招呼。
钟白妤朝他轻轻点头以示回应。
这人是岑祯仪以前在学校时一个乐队的吉他手,叫刘术宇,比她们要小一届;如果没有岑祯仪在中间,其实钟白妤连认都不一定会认识他。
但这人还算礼貌,每次见到钟白妤都会打招呼,叫上一声姐,也是碍于岑祯仪的面子。
岑祯仪看着车外的男生,忽然觉得有点头疼,随口问了一句:“你一个人来的?”
“没有啊。”刘术宇摇头否认,抬手指了指离她们不远处的另一辆车:“那边,可可和心怡都在呢。”
周可可和刘心怡,前乐队的贝斯手和键盘手,两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钟白妤还有点印象,于是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却意外地又看到那个最近频繁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的身影。
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比上回那身睡裤卫衣稍微正经一点,起码看得出来是一条宽松的休闲西裤,长袖被她捋到手肘处。
或许是注意到钟白妤的视线,岑祯仪也跟着看了过去,同样也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周斯弋。
一旁见两人都沉默的刘术宇见状也看了过去,随即笑着解释道:“那边那个是周斯弋,不知道白姐还记不记得她,前天晚上我和岑姐都还去她生日聚会上喝了酒来着。”
这句话一出,车厢里的气氛直降冰点,没有一个人开口接话;刘术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找借口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钟白妤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她不禁想到前天晚上岑祯仪信誓旦旦的说忙完之后要给她发消息,结果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给她发消息说怕打扰到她。
原来忙工作是假,瞒着她出去喝酒才是真。
想到岑祯仪那天早上发的消息,再结合周斯弋在家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情景,钟白妤觉得岑祯仪还算是个有分寸的,还知道第二天要保持清醒。
钟白妤不讲话,岑祯仪更加不敢开口,原本上车前她还算愉悦的脸色,在经历钟白妤问她今天是什么日子,以及刘术宇无意中败露出来的事情后,已经变得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唯一能说的就是苍白无力的道歉:“阿妤,对不起,我忘记了今天是我们两周年的纪念日。去给朋友过生日也不该瞒着你。”
钟白妤觉得心里有些累,这个情况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忘记了,或许她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忙嘛,忘记的事情多了去了。
可从谈恋爱到现在整整两年时间的相处来看,岑祯仪对她真的算是很不上心了。她的生日不说就永远不会记得,买礼物也只会敷衍了事,过节什么的,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忙工作的路上。
约会迟到这样的事情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尽管是第一次谈恋爱,钟白妤还是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太像情侣,她也不知道正常的情侣之间应该怎么去相处。
“真的只有这样,阿妤,你相信我好不好,那天晚上我真的在忙工作,是刘术宇他们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朋友过生日,喊我过去喝几杯,我想着忙完工作还早,也没多想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