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很少在人前示弱,所以开门时她的嘴角还翘起小小的弧度。
木制房门被她从里面拉开,随着门与门框间的缝隙变大,门外的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怎么有人前两分钟还在给她发送信息,后两分钟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灿灿忍啊忍,终于心里伪装的城墙在她面前都化成废墟,轰地一声碎落一地,而那个柔软脆弱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从前,她恨她。
现在,她控制不住靠近她。
看到沈洛言的瞬间,刚刚涂上粉底液的几处娇嫩肌肤快速染上红。
苏灿灿没有动,与她面对面站立,任由滚烫的泪珠蓄满眼眶,沿着浓密的睫毛滑落过脸颊,顺着下颌清晰的线条在下巴间汇聚。
不加控制,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滚,砸在走廊的地毯晕出深色的圆。
沈洛言以为她会强撑,会强颜欢笑地告诉她自己没事,她都想好把心疼都藏进心底,但她万万没想到苏灿灿在她面前哭了。
狂风席卷过的花园,艳丽的花朵被打得落了叶,花瓣凋零在地面。
花还在开,眼前的景象比之前更迷人。
沈洛言第一次放下所有顾忌,什么考量、什么权衡都被她抛在脑后。
她只想抱一抱眼前的小玫瑰,抱一抱一直勾着她的猫猫公主。
走廊尽头的老电梯运作起来,铁索拉动无力的金属音传来,她抑制住了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她深知自己来是开导她,是想救她于深渊,而不是把她推向另一场舆论战。
沈洛言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电梯显示屏的数字,随着铁索拉动,数字攀升,几乎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
她压了压眼尾,没有时间做反应,向前迈了一步走进房间内。
她与苏灿灿之间的距离拉近,远远不到正常的社交距离。苏灿灿抽泣呼出的微热气息打在她的面前,她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只是手掌覆盖着她压在把手上的手,轻轻用力把门带上。
两人处于同一密闭空间,近距离接触呼吸已经交缠到分不清你我。
那股子冲动劲没有一鼓作气抒发,再面对苏灿灿沈洛言没办法向她动手。
乘人之危,她做不到。
“我天,苏灿灿和沈洛言真的是那种关系吗?沈洛言为她发声,你说是不是苏灿灿给了钱,今天也都是她在演戏,给我们送吃送喝,让我们那人手短,吃人嘴软,不去讨论?”
“谁知道,但是咱们这个圈,水。。。。。。”
苏灿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一站在门口就能听到别人对她的恶意揣测。她也从没有说过要他们为自己说话,什么时候请客也成了她的错?
也对,没有绝对信任前,大家对彼此都揣着最恶意的态度。
她艰涩的咽下过剩分泌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