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输了。
大巴还行驶在乡间小道,近年道路修整过,但由于投入的资金金额小、且每日往来车辆多,水泥路面多处裂着宽缝,车辆驶过轮胎碾压被抬起又顺势落下。
无声对峙中,上下颠簸几次苏灿灿的胃再次猛烈搅动,不适感直达全身,她最后一次打量猜测沈洛言的动机,对方太过坚固,展现出的一切近乎完美。
她找不到破绽,为求自保,不情不愿把薄荷糖捏在指尖,动作缓慢地剥去透明包装纸,送进口中后用舌尖卷着抵在右侧脸颊。
白嫩脸颊的突起由糖果取代,猫猫公主化身小仓鼠,剑拔弩张瞬时消散眼前的只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
沈洛言觉得大学修的心理学知识在苏灿灿身上完全的不到运用,可能心里带着某种感情,连同判断都会跟着出现偏差。
就像,她对自己竖起坚硬的刺。
而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退缩,而是以自己的柔软去安抚。
哪怕,有过退缩的念头,却也不会实行。
薄荷糖在口腔中化开,淡淡的甜味混合着冰冷顺着喉头流入心中,令人烦躁的晕眩真的褪去许多。面对呆滞出神的沈洛言,她说不出感激的话,只是面色柔和些拿过口罩戴上。
“我先睡会儿。”硬糖塞在脸颊,她说起话有些含糊不清。
听见苏灿灿的声音,沈洛言的意识回笼,涣散的眼神有了光亮。
“好。。。。。。”
苏灿灿倚着车窗,双眼在说完话后闭合,沈洛言怕她磕到,想让她靠着自己,但她清楚苏灿灿不会照做,还很极有可能会奚落她,故决定不开这个口。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司机师傅着急,硬是在保证一车人的安全下勉强只用了两个小时出头。
苏灿灿有个很奇怪的“个人技”,如果在车上休息,总是能在长途最靠近终点站的那个收费站、或是目的地前的路口醒来。
大巴缓速通过ETC时,她施施然睁开睡眼。
刚睡醒,朦胧中一切都是扭曲的。她正感叹最近太忙碌疲倦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靠着窗都能睡着,要找刘一敏求夸奖时,视线乱飘看到一整面玻璃窗,而且玻璃窗于自己隔着一段距离。
她现在靠着的是什么?
陷入惊讶,苏灿灿的感官突然变得格外灵敏,她感觉到自己脸颊压着的物体虽坚硬但冒着热气。。。。。。
如果没猜错,是个人。
她身边的除了沈洛言海还能有谁?
明确了自己靠了这么久的人是沈洛言,苏灿灿猛得挺直腰背,最短时间内远离她端坐,凑在一起的热气传递到空气,她周身的温度下降些。
沈洛言感受到肩头的重量一轻,以为苏灿灿是睡姿不好转靠去别的位置,睡得迷迷糊糊要去捞她。她的手向左侧探了探,没触碰到东西,眯缝着眼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