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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之并不擅长面对满脸泪水的患者,她只能反复告诉刘雨婷不要太激动,对胎儿不好。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能控制好自己,真的。”
刘雨婷保证道。
等她终于稳定下来,顾安之才继续道:
“那我们来说说刚才讨论的结果,你的主动脉瓣,恐怕撑不到胎儿发育成熟的时候。所以我们不得不一边维持妊娠,一边处理你的主动脉瓣。目前对于这个手术,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用球囊撑开瓣口,为你和胎儿争取些时间。因为是X光在心导管室内引导球囊扩张,所以胎儿不会收到辐射,如果幸运,能让你挺到生下孩子,再做心脏手术。而另一个,就是靠心肺机,直接打开心脏。”
顾安之在说起专业时,冷静、自信的样子让刘雨婷突然感到很安心。
“听起来,似乎第一个办法很可行。但是,顾医生是觉得第二条更值得冒险,是么?”
刘雨婷问。
顾安之看着她,点点头。
刘雨婷低下头沉思,顾安之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忍,开口道:
“我曾经主刀过一个患者,也是孕妇,她在妊娠二十五周的时候查出了左心房有一只很大的肿瘤,当时我们并没有立即手术,一直等到她妊娠三十二周时,才通过剖腹产帮她生下了孩子,几天后我们进行了肿瘤摘除手术,母子平安。”
刘雨婷抬头看着顾安之,抿唇笑了,
“我知道你是一名经验丰富,而且相当优秀的医生。我刚才是在想,为什么我是第一次见你,却对你产生了如此深的信任。我可是一名律师,是有些职业病的。但是,我很确定,也非常愿意相信你。我把自己和孩子交给你,放心,”
刘雨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的确是很奇怪的感觉。”
顾安之微笑,
“我有一些经验,但是那些经验中也并不全是成功的。这一点,你也要清楚。”
刘雨婷点头,
“当然。”
顾安之看着她,忽然问道:
“做律师,都很坚强,是么?”
刘雨婷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