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魁说完后站起身来要走。崇高笑着说:“爹,您的话我记心里了,可您别这就走啊!”
“我咋能这就走呢?你们喝着,我去西屋给孩子们发压岁钱。”汉魁边走边说。崇高说:“爹,也替我发一发,我这当叔的也该发呀!”
“好好好,爹也替你发了。”汉魁说着进了西屋。西屋里也摆了满满一桌子,娘几个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汉魁推门进去,儿媳们连忙站起来让座,崇高母亲笑着说:“你爹又不是外人,他来了,你们不用客气,坐下吧,都快坐下。”
汉魁坐在崇高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拿出五张两元的,一一递到文军、文革等五个孩子手里。崔月华笑着说:“爹,您这钱自己留着花吧,不用发了,他们小孩子也不会花钱。”
“哪能不发呢?过年了,多少是点心意,文军、文革和赟赟三个孩子第一次在家过年,不能免,拿着吧!”汉魁说道。母亲也笑着说:“拿着吧,明天买糖吃。”
“还不快给爷爷敬酒。”翠菊指使说。五个孩子一起站起来,要给爷爷敬酒。汉魁看着挺高兴的,接过来说道:“爷爷不能喝酒,让奶奶替爷爷喝吧!”
“哎哎,奶奶也不能喝酒,就用水代替吧!”母亲喝了口水。孩子们这才高兴地坐下。汉魁见了,站起身说:“你们多吃点,我走了。”
“爹,您别走啊,我们还没给您敬酒呢!”翠菊笑着说。汉魁摆摆手说:“你们别敬酒了,赶快趁热吃菜吧!”
汉魁给孙子发完压岁钱回到堂屋,正好赶上崇高给王永才敬酒,他心里稍微踏实了些。王永才百般推辞说:“叔已经喝不少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这才喝到哪啊?崇高端的酒你一定得喝!”德福鼓动王永才。照怀也帮忙说:“对对,一定得喝,一定得喝,你不喝不行。”
“好好,我喝,我就拗不过你们俩。”王永才推不掉,只好又喝了几盅,话也多了起来,叹道:“人活一辈子真是不容易啊!想当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那可是方圆百里的名医啊,像梁葛庄葛存益葛二瞎子那样的医生给他提鞋,他都不一定要呢!”
“永才叔,那你当初咋就没学医啊?”崇德问道。王永才说:“说起来惭愧,为这事我没少挨爷爷的打,还有我爹,也教训过我。”
“景瑞爷都那样了,还敢打你?”德福嘿嘿一笑。王永才态度很认真地说:“谁说不是呢,他不好好的,抽大烟,还一本正经地管教我,我哪听他的啊!”
“哈哈,永才叔,看来你怨言还不少啊!”照怀拍拍王永才的肩膀说。王永才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八月十五晚上的那些事,说道:“崇高,你说八月十五那叫啥事,我和你爹不就多说几句话嘛!却弄了一肚子气,可我们也没说啥呀,只说给你和秀梅盖房子结婚。”
“哦,哦,喝酒喝酒,你喝酒啊!”德福为了避开话题,连连劝道。王永才也不推辞,喝过两盅酒又骂起队长:“咱队长太不是东西了,不如他爹照功叔实诚。这些,汉魁哥比我清楚,你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汉魁见王永才已经喝醉了,急忙拦住他的话头:“永才老弟,过年了,我也没给秀梅买啥东西,只买了一条围巾,别嫌少,是我的一点心意,等会儿,你走时给秀梅捎回去。”
“买,买啥东西,你,你又破费了,我得走了,明天还得早起呢!”王永才接过顺手将围巾揣进怀里。汉魁见王永才要走,忙吩咐道:“崇高,你去送送你叔。”
“不,不用了,你们接着喝吧,哎哟!”王永才边说边踩着积雪走出了门。谁知刚出门就脚下一滑,一屁股蹲在地上。崇高赶紧上前将他拉了起来,扶着送回了家。
崇高回来时,众人也都散了。他本来想留德福和照怀再玩几把牌的,没想到德福早已和照怀出去了,他自觉无趣,回到西屋里洗洗脚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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