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啥功臣不功臣的,有口饭吃就行了。”现成笑道。张永福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二人正在说笑间,忽见附近村里急匆匆跑出一群人,手里还都掂着家伙,嗷嗷叫直奔工地这边来了。民工们见状,惊讶道:“这是出啥事了。”
“哎哎,现成哥,你看你看,咋直冲我们这边儿来了,我们与当地百姓也没啥瓜葛啊!”张永福满腹疑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现成更是一头雾水,连忙说道:“哎呀,不好,你看他们那气冲冲的样子,一准是冲我们这边来的。”
“这他娘的就奇怪了。”二人心里嘀咕道,但很快,一伙人就骂骂咧咧地来到李堂村工地上。领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下巴长着络腮胡子,一到工地就吆喝道:“停下停下,都他娘的给老子停下,你们是哪里来的民工?谁是领头的?”
张永福见他来势汹汹,惊得目瞪口呆,只得掐了烟头站起来问道:“老乡别骂,出啥事了?”
“你是这里的领导?”络腮胡子气冲冲问道。守着自己这么多民工,张永福也不想丢份子,便硬气地回道:“不错,有啥话就跟我说好了!”
“好,有领导出面就好,俺也不是那不讲理之人,实话告诉你,你领的这些民工里有人耍流氓。”
“哎,这位老乡,无凭无据的,你这话又从何说起?咋就一口咬定是我们这里的民工呢?”张永福质问道。络腮胡子吆喝道:“我姑娘说,调戏她的民工就是往你们这边跑的,不是你的民工又是哪里的?”
“这位老乡,你说这话我就不大爱听了,凡事跳不过一个‘理’字,如果小偷偷了东西,跑进你家躲藏,那就是你家的人了?”
络腮胡子被张永福怼得一时语塞。另一个黑瘦之人说道:“反正就是朝你们这边跑的,不会错,快把人交出来!”
“哎,老乡,你们认识这人吗?”
“我们不认识,但俺闺女认识。”
“你闺女呢?”
“俺闺女没来。”
“那就不好办了。我这里这么多民工,我哪知道是谁啊?要是你能找出来,不用你说,我定会严肃处理,现在你连人都不认识,让我如何处理?”
“那好,后面的,去,回家将我姑娘叫过来!”络腮胡子回头招呼一声,便有人回村去了。现成见络腮胡子行事虽有些莽撞,却也是实诚之人,便上前递了一支烟,笑容可掬地说:“老乡啊,你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来来来,消消气,抽支烟等你姑娘过来指认。”
“你们这里谁去了茅房,一查便知道了。”络腮胡子接过烟,气消了一些。张永福说:“这里民工这么多,上厕所的又不止一个两个,往哪查去?”
“你看,去树林那边厕所的,恐怕没几个吧!”络腮胡子指指树林外边的那一排厕所。张永福抬头看看说:“那也行,你们要是有耐心,容我去查查。”
“哎哎,”现成笑着劝慰道,“我看这么办,不如等你姑娘来了再说吧!”
“也行,不过,你们这里的人都听好了,在我姑娘没有到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许离开,要是我姑娘认出了是谁,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络腮胡子对着民工吆喝道。有的民工回道:“放心,我们不会走。”
“对对对,是得给我们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民工们纷纷起哄。络腮胡子将眼一瞪说:“咋?你们敢说认不出吗?好,要是认不出,咱们两不相犯。”
“那不行,我们不能背这黑锅!”民工们嚷嚷一片。张永福立刻怒斥道:“你们闭嘴,跟着瞎嚷嚷啥?”
“好了好了,大家都耐心等等,等姑娘来了,只管认人就是了。”现成又不失时机地给众人散了烟。众人吸了烟,许久也不见村里来人,络腮胡子开始有些急躁了,高声骂道:“妈的,咋还不来?再派一个去看看。”
半晌,村里有人跑了过来。络腮胡子一照面便劈头问道:“这是咋回事?”
“咱姑娘……”来人附在络腮胡子耳边嘀咕了一阵,“情况就是这样。”
“妈拉巴子的,这到底是咋回事?走,回家。”络腮胡子气愤地骂道,然后转身向村里走去。众人见领头的走了,也都悻悻地跟了去。
张永福见众人走得远了,才掐着腰破口大骂道:“是哪个狗熊惹的事,待我调查出来,老子要活劈了他。”
赵德福吓得半死,低头坐在田埂上默不作声。崇高早已猜到是他了,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待众人走后,才舒了一口气。休息时,二人躲到僻静处,崇高悄悄问道:“德福哥,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嗯!”德福轻轻点了头,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崇高听了,笑着责备道:“你呀,真没出息。”
“哎呀,你别取笑哥了,快替哥想辙啊!”德福央求道。崇高又笑着说:“你也别担心,其实这根本不是事。”
“怎见得?”德福急忙问道。崇高说:“你想想看,她们又没看清你的脸,她们说是你,你承认啊,依我看,她们是不敢来指认的,怕就怕张永福真的调查,那就纸包不住火了,现在看来,他也不想让事态扩大,只是虚晃一枪罢了。”
“嗯,这就好。”德福听了崇高的分析,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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