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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点后一切后,转院车带着医务人员连夜返航,殷燃和阮符甚至来不及请他们吃顿夜宵,只得买下些食物作答谢。
带祝琴做完基础检测后,时间逼近凌晨两点。殷燃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帮医生推着病床,阮符一手一个手提袋,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住院部地板擦得透亮,灯光反射之下,亮得像另一个白天。
把祝琴送到病房床上,殷燃拉上窗帘,帮她换病号服。
“下面还有什么要办的吗?”阮符终于能再坐上椅子,倚上椅背,后颈被上面粗糙的凸起折磨。她皱眉揉揉肩膀,换个姿势靠。
“应该没有了。”隔着薄薄一层纱帘,殷燃的声音传来,比从前沙哑许多。
就算有,也留到明天再办。殷燃这么想着。
面前的祝琴再度昏昏欲睡,眼皮一个劲儿打架,快要睁不开。
殷燃小声提醒句“先别睡”,同时向阮符求助:“阮阮,帮我拿下病号服。”
阮符即刻起身照做。塑料袋摩擦的声音些许刺耳,她把病号服递出去后又颓废坐回椅子上。
费力仰头,窗外黑漆漆一片。她困了,只一个闭眼就能睡着。
几分钟后,“哗啦——”,殷燃掀开纱帘。
阮符仰在椅子上安静睡着了。
……
趁着主治医生没下夜班,殷燃敲开值班科室的门——
问起还有什么手续和准备,赵医生推推眼镜:“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病人这边有护士护工照顾。”
她翻翻祝琴的病历本,最后答复说:“明天都休息好了,我们再商量具体治疗方案。”
果然,暂时不需要什么了……
从保温杯倒出的水凉了。察觉到这一切时,殷燃已经仰头喝完。她把纸杯捏扁扔进垃圾桶,叠好床上的衣服。
最后,她在阮符面前站定。俯身,手指轻抚过额头细软的头发,殷燃尝试叫醒她。
“阮阮,我们回家了……”叫了几声,毫无反应。
殷燃在她面前蹲下,握住阮符的手。
嘴巴比脑袋先一步做出反应,殷燃脱口而出:“老婆……”
本不抱期望,阮符却在几秒后朦胧醒转。
“什么?”
殷燃捧起她的手轻吻,嘴角不自觉上扬。
阮符睁开眼,笑问:“燃燃,你刚刚叫我什么呀……”
“……”
殷燃诚实回答:“老婆。”
“我没听错吧。”阮符几乎在瞬间清醒。
殷燃起身,拾起装着二人随身物品的背包,“那再叫一遍,老婆。”
“这算是奖励吗,看我表现这么好的份上?”阮符也跟着起身,几分喜悦的手足无措在眼底化开。
“当然——不算……”殷燃说着,稍顿——
“我老婆表现一直很好。”
把阮符叫醒后,二人原路返回出了住院部。
路上人迹罕至,车辆更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