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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自己要求的吗?”邓布利多摇摇头,叹息一声。
“是的,该死,我就不该让她出来,”阿不福思用力地握着拳头,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和安娜聊了一会儿,然后一脚踹塌了一块花园里的水泥墩子,该死,那居然是一座房子,不知道他和那个房子的主人有什么仇,居然用水泥把他们家整个灌住了,不一会儿他就带着这幅新画出来了,还递给我一双靴子,左脚去魔法部……该死,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也算那个里奇有点儿本事,总之,我到那里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加固了这幅画,他似乎很早就有制作一个通向那间屋子的传送门的想法,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至于右脚,就是来这儿。”
邓布利多看了看被阿不福思丢到地上的靴子,是右脚。
“他还告诉我,让我尽快回想所有能够骂人的话,组织好语言去骂到地方以后最该骂的人,他说那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现在想想,我感觉这不是在指桑骂槐说我没素质吗?”阿不福思更加愤慨了,“该死,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没素质……他紧接着就去那座花园里找人了,让我过来,听你指挥,我在波士顿的水幕上看到这个卑鄙的海尔波了,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个神话中的人物,我现在是没什么主意,你说怎么办吧。”
“咳。”格林德沃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你不要想着指挥我,格林德沃,”阿不福思瞪了格林德沃一眼,“如果海尔波毁灭世界能带着你一起死的话,我觉得也不赖,你觉得呢?”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摊开手,把一只粉嫩的毛球丢给了阿不福思,阿不福思下意识地接住,在看清它居然是涅槃的福克斯后,赶忙把它塞进了口袋,又狠狠地瞪了格林德沃一眼。
“纳尔逊有说过这幅画是什么吗?”
“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海尔波装进去,那是最差的办法。”
“是吗?”邓布利多沉吟片刻,“这么说,这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制约海尔波的手段。”
“你们这样窃窃私语,是不是太冒犯了一些?”海尔波的声音幽幽地在阿不福思身后响起,带起一连串金属的碰撞声,邓布利多在画框的边缘看到了海尔波扭曲的脸,哪怕手腕上还缠着通向虚无的锁链,但他已经可以脱离刚刚的狭小战圈自由行动了,他扒着画框的边缘看着阿不福思的头顶,轻声问道,“我很好奇,你得愚蠢到什么程度,才会连强大的黑魔法都学不会?”
“我*!”
阿不福思的闯入为这场战斗添加了许多意料之外的特质,但行事率性和他是一名可以与格林德沃短暂抗衡的强大巫师并不冲突,他猛地扭过头,胳膊下意识地抬起来,画框狠狠地撞在了海尔波的下巴上,海尔波愣了愣,他从没想过有人会用这样的手段袭击自己,也从来不认为这样的攻击能够伤害到他,但他现在明白了,这样的“勾拳”尽管毫无伤害,但侮辱性极强。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聚在一起的三人突然消失,阿不福思闪身出现在他身后鞭长莫及的远处,格林德沃则搀扶着邓布利多在正面拉开了距离。
“你好像误会了,卑鄙的海尔波,黑魔法那么简单,明明是为脑子不好使的黑巫师准备的,”阿不福思牢记着纳尔逊的话,对着海尔波的背影继续着言语的输出,邓布利多忧虑地看着脸色越来越臭的海尔波,听到阿不福思传来遥遥的挑衅,“我正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晚年大小便失禁,才一个黑魔法都不学的,你现在已经憋不住了吧,没关系,我不会歧视你!”
“神”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这不同于力量的倾轧与权势的对抗,完全就是泼皮无赖的破口大骂,海尔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击,只想让这个讨厌的苍蝇闭上嘴巴,但他不断射出的魔咒却被油画的深渊巨口一口不落地吞噬,愤怒之下,他闪身出现在了阿不福思的面前,伸出魔杖指向油画中的建筑,他看到画中一个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的女人正从远处爬行一般冲来,于是瞄准了她,默念咒语。
粗壮的墨绿色光束从白骨魔杖中疯狂地宣泄而出,阿不福思只来得及将画框向上顶,那道足以令所有光芒暗淡无光的、几乎有一棵树那样粗壮的魔咒被扭曲的画面尽数吞噬,在支离破碎的牧场中肆虐,消解着画中拼凑的动物,但它愣是没有穿透画布击中阿不福思。
海尔波猛然意识到,画布似乎通向一处他不了解的空间,正欲绕到阿不福思的背后,但顶起的画框已经碰到了他的魔杖,并且猛地一扑,撞到了他的手背。
他的双眼瞪大,脸色第一次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这究竟是什么魔法?他从画中感觉到了一股纯粹却狂乱的贪婪情绪,一种足以和他当初凭借“恶意”创造黑魔法时发现的魔法本质媲美的力量,他不知道这是一个被过往折磨到疯狂的女巫在穷途末路之际用灵魂迸发出的魔力,刚想抽身逃离,但画框中传来的欲望却将他的皮肤牢牢吸住,海尔波发出了一声古希腊语的国骂,周身的色彩如画中的场景一般被解构扭曲,尽管魔力远不如他,但在情绪的纯粹上已经逼近了这位黑魔法的始祖。
形态错位,色彩紊乱,光影泛滥,海尔波被流动的色彩笼罩,在长达十秒的拉锯后,他抽身后退,跌跌撞撞地离开光芒隐没的画框,握着魔杖的手臂化为了森森白骨,与白骨魔杖几乎连为了一体,画中的景象被一个趴在另一面狂笑的女人充斥,邓布利多看到女人的面貌,眉毛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