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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可能来自未来的自己,冷峻的面容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梅尔干·威尔特宁,只是脸上并没有洋溢着那么灿烂的笑容,反倒显得内敛沉稳,一头金发在阳光下看起来银光灿灿的,如同一只用银丝细致制成的名贵人偶,这种仿佛照镜子一般的体验给了纳尔逊一种新奇的感受,但他并没有给纳尔逊再细致打量自己的机会,手中的老魔杖柔和地划过空气,身影化成了一团模糊的迷失雾,消失在了纳尔逊的面前。
纳尔逊转过头,他已经出现在了火车的车顶上,蹲下身子,轻轻地在霍格沃兹特快的车顶上抚摸着,就像故地重游返回母校探望的人用指肚划过曾经刻在课桌上的座右铭一般。
他举起魔杖,轻轻地插进了车顶的铁皮中,并没有受到半分阻碍,原本被魔咒轰击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车厢猛地抖了抖,纳尔逊甚至隐隐听到了心脏跳动般活塞迸发的声音,这种声音愈发强烈,而纳尔逊感受中属于列车的魔力也很快活跃起来,仿佛他赋予了列车生命一般,让这列百米长的古老魔法造物焕发出属于生命的活力。
强悍无比的魔力从老魔杖的杖尖涌出,散发出一种不可忤逆的气魄,列车的材质与构造在接触魔力的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晶莹的水晶般的甲壳如霜雪在玻璃上结出窗花一般一簇簇地滋生,银色的丝线缠绕在水晶的内核中,让它们即便承受难以计数的魔咒轰击也丝毫不会动摇半分,田野中的杀伤性魔咒如雨点般砸到车厢上,却仿佛光束照到了镜子一样不多时就被反射出来,射向空中,没走几步就被风吹散了,纳尔逊心中震动,这种晶簇般的防护并非变形出了某种切实存在的物质,而是以魔力为基底的无源之物,似乎只是为了防御这次攻击而诞生的,难道他已经可以利用魔力创造而非改变了吗?
即便自诩读了许多书,见识过许多魔法,纳尔逊也一时无法理解未来的自己掌握的强悍力量。
车顶上的纳尔逊指尖划过他创造出的晶簇,目光掠过从破损的车厢中投出目光的同学,向敌人身后翻卷的黑烟遥遥望去,身下的晶簇依旧在增殖着,变得愈发厚重、难以撼动,他仿佛一位独具匠心的建筑师,通过栽种的方法在这节摇摇欲坠的车厢上长出了一座霍格沃兹城堡——没错,一座水晶宫般的城堡在铁轨上拔地而起,塔楼的尖端直直地指向空中。
他最后向纳尔逊望来,两人的目光终于再次交汇在一起,他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学生时代的怀念,扬起手,露出了掌心金色的沙漏,沙漏中的黑色细沙迅速地下落着,上半部分的空腔中残存的细沙所剩无几,随着细沙的滑落,他的身影也犹如被抛在空中的沙一般消散,严肃的脸上最终还是露出了一抹鼓励的笑容。
纳尔逊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不多时,被晶簇包裹着的车厢中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里面的学生们意识到了自己的安全,变得像是在城堡里一样吵吵闹闹的,招呼着同伴救治受伤的同学,而站在车厢外的纳尔逊快步地冲进最后一节车厢残存的焦黑框架中,用胳膊夹住僵硬的桃金娘,狂奔着把她带了出来。
就在他离开车厢残骸的瞬间,列车仅剩的魔力再也无法维持保护,钢架如被推倒的积木一般倾倒坍塌。
纳尔逊半跪在地上,解除了她的石化咒,她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逃跑的姿态,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探了探桃金娘的鼻息,虚弱但是平稳。
“还好,人没事……”纳尔逊苦笑着看向她的睡脸,“蛇怪都没有杀死你,你要是倒在这儿了,我这么费劲就白干了。”
桃金娘的眉头皱起,仿佛梦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长舒一口气后,纳尔逊伸出左手,轻轻晃了晃手腕,露出了捆住手腕上的银链,以及坠在底部的金色沙漏,它被固定在一个规整的圆环中规律地转动着,细沙均匀地流下,只是看起来和来自未来的纳尔逊手中的时间转换器有些细微的差距,那一件似乎更精巧,也更强大一些。
“轰!”
就在纳尔逊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选择在就近的时间段使用时间转换器回援霍格沃兹特快时,原本已经中了两道昏迷咒的“路德维格”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像极了一只灵巧的木偶,饿虎扑食般向纳尔逊手中的时间转换器扑来,让纳尔逊想起了他在翻倒巷中第一次面对博金·博克时看到的那些镶着蓝眼睛的阴尸,他意识到英勇的路德维格在死后也遭受了这种非人的待遇,脸上露出怒意,在架着桃金娘的同时,右手中的老魔杖高高抬起。
就在这一瞬间,身旁的草丛中,潜伏了许久的敌人终于按耐不住,露出了他们的獠牙,为了魔咒的命中率,他们甚至完全放弃了防御,挥舞着魔杖向纳尔逊冲来,完全就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死士,而他们的目标却并非时间转换器,甚至并非纳尔逊,死咒的魔光在杖尖汇聚,“阿瓦达索命”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好不壮观!
他们瞄准了纳尔逊怀中的桃金娘,舍身扑来,在这一瞬间,纳尔逊明白了,不论遇袭的霍格沃兹特快,被掘出制成阴尸的路德维格,还是被单独隔绝在最后一节车厢中的桃金娘,都是针对时间转换器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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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自己的熟悉远超纳尔逊的想象,目标一开始就很明确——时间转换器!这件足以改变一切,扭转战局甚至改写时间的终极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