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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生孩子……多想一点儿,”纳尔逊挠挠头,试探道,“莫非是指这位教授会有新的成果,优秀的研究成果对于巫师而言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
“嗯。”克里曼思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记分册上书写起来,赞叹道,“你果然很有天赋。”
纳尔逊顿时语塞,甚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明显是客套的话,他在考试中的表现完全称不上有什么天赋,一切都是克里曼思夫人引导他作答的,对于纳尔逊而言,这种将这些奇怪的水晶球、茶叶、星星和某个抽象的图形联系在一起最终推导出未来事件的过程简直是难以理解。
“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
就在纳尔逊要走的时候,克里曼思夫人放下记分册,开口说道。
“下一个问题?”纳尔逊有些慌张,他没听说过还有下一个问题,靠着死记硬背,他的魔药课成绩甚至也拿了E这种仅次于O的好成绩,至于因色弱导致学习过程无比痛苦的草药课也在汤姆那副矫正眼镜的帮助下步入正轨,难道占卜课这里要爆冷了吗?纳尔逊摇摇头,有些忐忑地听克里曼思夫人说出“下一个问题”。
“你觉得,”克里曼思夫人盯着纳尔逊的眼睛,以往那种迷离的神态消失了,换成了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个真正天赋的先知,他应当是如何获取未来的启示的。”
“一个什么?”
“一个真正的、天赋的先知,”克里曼思夫人重复道,看她那认真的表情,仿佛比正在参加考试的纳尔逊还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随意作答,这是一道开放题,没有标准答案。”
纳尔逊眯起眼睛,望向克里曼思夫人,想要从她的脸上读到些什么,良久,他开口说道,“我觉得每个人都是意识发散甚至谵妄的时候,甚至在梦中,一些和正常生活毫不相干的片段可能就是无意识做出的预言,但是它完全没有水晶球之类有目的的预言精准、具有指向性、易于解读,甚至在更多时候,它也仅仅是谵妄罢了。”
“无意识吗?”克里曼思夫人点点头,品味着这个词,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在记分册上又添了一笔,坐到了为老师准备的椅子上,纳尔逊意识到,自己该走了。
“克里曼思夫人,假期快乐。”他点点头,离开了大厅,留下占卜学教授一个人坐在原地,她眉头紧锁,似乎真的陷入了谵妄,而纳尔逊却猛然发觉,这位平常神神叨叨的占卜课教师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一心扑在占卜上面,从占卜之外的世界中,她同样接收并消化了许多信息。
……
“纳尔逊,我麻了,”刚走出大厅,阿尔法德就搓着手焦急地迎上来,说道,“我感觉我的占卜课今年要吃一个T了。”
“不至于吧?”纳尔逊挑挑眉毛,“克里曼思夫人说她任教十余年,为每个人给了通过,我想她应当不会为你破例。”
“不不,”阿尔法德摇摇头,“你还记得吗?一个月以前的课上,她说自己预感到会为一个人破例,打破自己多年来的习惯。”
“你听得这么认真吗?”纳尔逊惊讶地说道,眉毛快要飞到头顶了。
“这不重要,”阿尔法德哭丧着脸,“事实上,我觉得——”
“好了孩子们,”斯拉格霍恩教授忽然从旁边冒了出来,然后他伸出手,像是从空气中捞出来一样把汤姆揽到了身边,笑着拍拍手,说道,“考试结束以后就可以把那些烦人的书本抛到脑后了,快去吃晚餐吧,你们看,汤姆都等得这么急了。”
“真墨迹。”像是为了配合他一样,汤姆瞥了纳尔逊一眼,满脸嫌弃地说道。
“快去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把留在原地的三人拍成一排,揽着他们的肩膀往城堡的方向推去。
在靠近考试楼大门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忽然捏了捏纳尔逊的肩膀,低下头,笑着问道,“纳尔逊,考得怎么样?”
“还好,教授。”纳尔逊老实地回答,“应该”
“偏科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斯拉格霍恩教授骄傲地说道,“我当年魔法史只得了P,但我还不是成为了魔药专家。”
“是魔药大师,教授。”
“你这小家伙,哈哈哈,”斯拉格霍恩教授用力拍着纳尔逊的肩膀,说道,“你的成绩有些偏科了,但是单科成绩很好,你知道吗?大概有五百年没来开过小会的宾斯教授在考完试后都来了校长室,他说你得了满分,梅林的裤子啊!你是怎么记住那些年月日的?”
斯拉格霍恩自豪地望着纳尔逊,又拍了拍汤姆的肩膀,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甚至可以直接毕业了。”
“教授,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您学习。”汤姆干巴巴地开口说道。
“哈哈哈。”斯拉格霍恩硬生生把自己笑成了一只海象的形状,他揉着肚子,拍了拍三人的后背,“去吧,我有点儿事情要去处理。”
教授走后,阿尔法德又恢复了那副自怨自艾的样子,汤姆依旧满脸嫌弃地揉着下巴,说道,“阿尔法德,你真不像一个格兰芬多,他们才没有你这样颓丧。”
“我本来就不是格兰芬多!”
“反正你扣的分和格兰芬多一样多。”汤姆耸耸肩,望向纳尔逊,问道,“你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我在看水晶球,”纳尔逊揉揉发酸的双眼,说道,“克里曼思夫人又问了我另外的问题。”
“另外的问题?”汤姆挑了挑眉毛,“怪不得她要把你留在最后,她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