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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以为然,大人,一个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他想要成为什么人。”
论将大道理,纳尔逊自以为不输给任何人,他毫不畏惧地抬起头,和沙菲克法官对视。
这位掌管法律多年的老巫师望着纳尔逊,别开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直视的东西,纳尔逊心底确认,这位对自己的态度总显得异常暧昧的巫师,一定和自己有着什么更深的联系,虽然邓布利多声称,亲历过出卖梅尔干和伊丽莎白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完了,但以沙菲克法官的年龄来说,他完全可能是上一辈人故事的亲历者,他知道的事情绝对很多。
“希望你能够记住这句话。”
沙菲克法官举起权杖,随着“轰”的一声,头顶的几个巨大火盆忽然亮了起来,整间大厅瞬间亮了起来,那些威森加摩成员的身影与面孔也变得清晰,放眼望去,正对上邓布利多心事重重的脸,他的发色和年轻的面容在周围的老巫师和老巫婆中异常显眼,注意到纳尔逊的目光,邓布利多冲他笑笑,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威廉姆斯。”沙菲克法官说道,“嘉德骑士团的成员有旁听威森加摩任何审判和会议的权利,你可以随时来参会,之后也会有一场关于魔毯的会议,不过我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题,你可能不会很感兴趣。”
“法官大人,有空我会来参加的。”纳尔逊点点头,从高台旁的楼梯走向离开大厅的过道,汤姆正在那里等着他。
“呼,真酷,有机会我也要给自己整一个!”
进入过道,拎着一个水杯的汤姆马上迎了上来。
纳尔逊抽出魔杖轻轻点了点袖子,身上这件纯黑的礼服长跑向上翻卷,很快就变成了一件方便行动、缝着很多口袋的风衣,当他要把魔杖收回口袋时,拇指摸到了握柄处冰凉的金属徽章。
一阵刺痛忽然袭向太阳穴,纳尔逊眼前一黑,顿了片刻,恢复过来,他皱起眉头,这种感觉,是有什么东西触发了自己大脑封闭术的被动防御。
他举起魔杖,把徽章放到眼前仔细打量。
“怎么了?”汤姆问道。
“没什么。”纳尔逊说着,从口袋中抽出了另一支魔杖,冲着手中的魔杖一指,轻声念道,“原型立现。”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老东西给你的徽章有问题?”汤姆挑了挑眉毛,音调变得尖刻。
“应该不会,这种充满正向情感能量的魔法物品上没法施加不怀好意的魔法。”纳尔逊皱着眉头,尝试把银箍从魔杖上扒拉下来,手动无用,魔法也无用,他只得作罢。
“那是什么情况?”汤姆建议道,“要不你先把这支魔杖收着,用你自己的那支,我想用第一支魔杖施展魔法应该也会更加顺手。”
“事实上,我用那支魔杖一点儿也不顺手,和其他魔杖没什么区别,我一度怀疑奥利凡德给我卖错了。”纳尔逊举起箍着徽章的魔杖,放到耳边,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你想要说些什么?”
“小心海尔波……远离海尔波……杀了他!杀了海尔波!”
一股微弱的声音传入了纳尔逊耳畔,它从一开始的无力变得激动起来,语气也愈发强烈,似乎意识到纳尔逊正在聆听自己讲话,徽章发出一声尖利地叫喊:
“消灭他,消灭他们,结束了,消灭他们,一切就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它发出了一声尖叫,徽章顿时暗淡了很多,像一件真正的普通的魔法道具一样。
“怎么了?”见到纳尔逊露出玩味的表情,汤姆好奇地问道。
“你没听到吗?”纳尔逊反问道,见到汤姆点了点头,他揉着下巴,说道,“我那位‘忠实的仆人’,好像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瞒着我。”
第一百九十章投名状
从威森加摩回到学校已经过去两周了,纳尔逊的校园生活也步入了正轨,投向他的好奇目光少了许多,每天按时按点儿起床、上课、学习,平淡又充实的校园生活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尽管之前借读于伊法魔尼,但他始终往返于美国与克拉科夫之间,霍格沃兹的这种平静生活对纳尔逊而言异常珍贵,甚至有些不习惯。
那道藏在嘉德守护者勋章中的凄厉喊叫声也没了踪影,它仿佛一位丧生在海尔波手下的亡魂,说出那句话就耗费了它全部的力气,任凭纳尔逊尝试了各种刺激也无法得到回应,它似乎已经灰飞烟灭了。而勋章也成为了一道普普通通的银箍,除了一些淡淡的银光,它似乎和普通的饰物并没有任何差别,属于它的战争早已结束了,现在的摄魂怪只是巫师的仆役,它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奇怪的是,一些来自纯血家族的学生在遇到纳尔逊时总会对他行礼,这似乎是针对守护者的一种古老风俗,这倒是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周三早上,纳尔逊一如既往地从床上爬起来,早早洗漱,坐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等待有些赖床的汤姆,他找了一张垫着绿色天鹅绒软垫的躺椅,舒服地躺上去,望着壁炉发呆。
熊熊燃烧的炉火将纳尔逊的半边脸映得通红,他的思绪有些恍惚,休息室中的陈设相比他走前几乎毫无变化,只有长凳上的坐垫换了颜色,沙发和茶几换了位置,靠墙的一根立柱凹进去一块,落下几块碎屑,据说那是阿尔法德在三年级时妄图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内开辟一条通向霍格莫德的全新密道时留下的证据,尽管他刚凿了两下墙角就被被吵得神经衰弱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逮了个现行,笑纳了为期一年的清扫工作,但邓布利多还是在不破坏结构的前提下保留了一小块痕迹——据他所说,这是为了纪念学生向往自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