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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杖,接骨木魔杖,命运棒——这都是这支魔杖的名字,从格里戈维奇手中获得它以后,格林德沃就再也没有让这支强大的魔杖离开自己的手,他比信任自己的手下更信任老魔杖,许多时候,看似两手空空的格林德沃也早已让它藏在掌心的阴影当中。
“再见,阿不思。”
格林德沃带着伏地蝠离开了,那些战斗在隐藏地前线的圣徒们看到恢复蓝色的天空,秩序井然地幻影移形离开了——强大的巫师在外围断后,法国魔法部的傲罗们只能望着渐渐变少的敌人,无可奈何地目送他们离开。
这是自格林德沃十二年前越狱并召集麾下后,魔法世界第一次面对圣徒,这也让他们愈发惊讶于这支训练有素队伍的惊人战斗力和执行力,仅凭一支队伍就能和一个国家最精锐的傲罗打得有来有回,人们惊讶于他们的强大,惊讶于他们的隐蔽,更惊讶于格林德沃的目的,秘密培养一支巫师军队的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但是当圣徒们离开后,巫师们的关注点就不再是这支队伍了,在清理隐藏地的一地鸡毛时,恐惧和侥幸同时涌上他们的心头,很快,他们就开始考虑和格林德沃媾和的相关事宜了,更有甚者,望着日益强大的纽蒙迦德,生出了合作甚至投效的心思。
人类的历史总是在告诉人们一条真理,那就是人类很少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随着格林德沃的离开,巴黎的天空真正地晴朗了起来,给这座冬日的城市带来了久违的暖意,城中的居民们不约而同地突然想起自己当天最重要的事,纷纷推开房门走上街道,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中顿时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人在意为什么今天迟到的人那么多,就像没有人在意今天是几月几日、星期几一样。
一切都和往日没什么不同,除了巴黎歌剧院旁的小巷子里忽然多了很多奇装异服的家伙,他们表情肃穆,队列规整,从巷子里抬出一具具黑色的大木箱,那些抬着木箱的人离开巷道,便融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经过的市民在想:“他们不会是那种进行不法交易的社团吧?我可得赶快离开这里才是。”
只是拉雪兹神父公墓周围,又多了很多没有名字的坟茔。
情况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傲罗们损失惨重,但发动攻击的圣徒们并没有从隐藏地带走什么东西,他们似乎什么都没做,甚至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因为阿芒多·迪佩特的动武而进行的被动反击。
反击结束了,阿芒多早早离开了隐藏地,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闹够了的圣徒们也安安静静地离开了,只有零星的冲突持续地发生在霍格沃兹门口之类的局部地区。
这样草率的结果总是让人不由地怀疑,这场所谓的巫师战争是否真的发生过。
春天来了。
1941年3月9日。
礼拜日,结束了一周课程的纳尔逊忙里偷闲,跑到波士顿闲逛,他找到了一处人少的海滩,坐在海边看云。
眼尖的纳尔逊看到海面上飘着一个木箱子,招呼身边的小狗游过去把它叼过来,在丁卡斯跃下海的瞬间,一个老头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许久未联系的安德烈终于趁着纳尔逊在波士顿闲逛时找到了他,他拍拍地上的沙子,随手堆出一座城堡。
“哦?安德烈,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看到来人,纳尔逊挑了挑眉毛,打了声招呼。
“你说什么呢?我脸上本来就有这么多疤。”安德烈摇摇头,又揉着脸,小声问道,“真的很明显吗?”
“当然了,哪怕在你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它们也称得上显眼。”纳尔逊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银色的镜子,立在安德烈面前。
安德烈盯着镜子细细打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那校长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真是怪事!”纳尔逊挥挥手,安德烈堆的城堡顶端多了一只朝天喷火的短腿小龙,“一个黑巫师竟然怪其他人下手重。”
“我虽然是黑巫师,但是我下手轻。”
安德烈挪开眼睛,镜子在完成使命后的瞬间就变成了一枚银色小球,蹦蹦跳跳地弹回了纳尔逊的口袋里。
“你进步很大,纳尔逊。”安德烈赞叹道,“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学习阿尼马格斯了。”
“你会阿尼马格斯吗?”
“我不会。”
“那我是不会听从你的建议的。”纳尔逊摇摇头,问道,“对了,你把巴里接回去了吗?”
纳尔逊还惦记着当着肉票被索要赎金的巴里,直到他看到安德烈慢慢垮下去的脸。
安德烈抬起胳膊,用一个极慢的动作耸了耸肩。
“喂!你是认真的吗?”纳尔逊的惊叫声甚至影响到了旁边海滩上的游客,引得他们纷纷望了过来,他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已经三月了!三月!他在那待了快半年了!”
“放心吧,他们很讲信用,”安德烈狡辩道,“他们也知道我最近比较忙,一定会好吃好喝地招待巴里的。”
“怕是等你过去,巴里的抗击打能力已经锻炼到和茨威格同水平了。”纳尔逊撇撇嘴,望着海面上衔着一根褐色铰链拖拽着木箱向自己游来的丁卡斯,站起身来拉过箱子。
“不至于,”安德烈继续狡辩,“巴里不耐打,他不会变成茨威格那样的。”
“重要的是这个吗?重要的是他还在那群人手里。”纳尔逊吐槽道,然后掰开丁卡斯的嘴巴仔细检查,“你可千万别把嘴巴划破了,要是得了破伤风,罗莉安一定会让我感受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