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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突然这么热爱麻瓜了?”汤姆自嘲地笑笑,附在纳尔逊耳边小声开口,“以前可没见过他们为了一条麻瓜的贱命。”
“他们只是宣泄而已,如果邓布利多没有站在那里,他们当然不敢这样。”纳尔逊摇摇头,“但是只要他们人数够多,并且站在道德的高地,站在更加强大的位置上,他们甚至敢辱骂梅林。”
“小丑抱团罢了。”汤姆嗤之以鼻。
“只是因为这次死的是个麻瓜,”纳尔逊也笑了,“如果死的是一只神奇动物,比如鹰头马身有翼兽,比如一只护树罗锅,他们也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凶手的——甚至有些人并没有什么态度,更别说什么立场、什么态度,他们只是听见周围的人在抨击,于是他们也跟着抨击,周围人赞美,他们也跟着赞美。”
“嗯。”汤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真让我感到恶心。”
“况且能把邓布利多这样的人拉下水他们一辈子都未必又这样的机会。”他又点点头,“虽然没本事从臭水沟里爬出来,但是往天上吐两口唾沫的本事还是有的。”
汤姆这里并没有压低声音,这些话语被周围看热闹的观众听了个明白,等到汤姆抬起头,却发现这些人只敢对他怒目相向,丝毫不肯有一丁点儿交流,他们怕那样显得自己更愚蠢了,汤姆再次点点头,他愈发觉得这些巫师中平凡的大多数都是纸老虎而已,即使自己也能轻易操控他们的思想、玩弄他们的行为。
“他们真让我感到恶心。”他再次重复道,然后望望四周,又得意地挑起了嘴唇。
不一会儿,沙菲克法官回到主座上,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在维护好秩序后缓缓开口:“已经完成了对魔杖的闪回咒检验,近日施展杀戮咒事实确凿,接下来的案情由你自己陈述吧。”
“好的。”邓布利多举起活动自如的双手,以一种戴着镣铐的姿态理了理领口,然后开口说道,“九月二日,我返回伦敦处理一些私事,然后在第二天遭遇了那名麻瓜。”
“九月三日,我在伦敦西城一间名为‘特洛卡的酒吧’的酒馆内杀死了他,这是我完全出自主观故意的决定,”邓布利多摇摇头,“在两天前,德国的麻瓜政权向波兰发动战争,在极短时间内,波兰的麻瓜政权就丧失了他们的祖国,而我杀死的那名麻瓜在听到消息的当天就出于一种极度匪夷所思的缘由,即他是一名爱国者,要为祖国向德国人报仇——然后以一种极端残忍的方式杀害了另一名麻瓜,而那名被害的麻瓜,仅仅因为他是德国人,所以就在大街上惨遭杀害。”
“更可怖的是,在他的心中毫无悔改,他本身是个十恶不赦之人,犯下过诸多恶行,但是最起码他会忏悔,会在面对自己信仰的神明时反思许多年前偷窃的罪行,但是在他心中只有麻木,杀死一个无辜的路人对他来说毫无罪恶感可言,即使他并不知道他屠刀所指的究竟是一位圣人还是一个恶鬼,只要他是德国人就好了。”
邓布利多说完这番话,全场都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中,观众们为世界上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人而感到后怕。
“所以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我杀死了他。”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人茍活于世,甚至可能因为麻瓜警察的疏忽和麻瓜法律的仁慈而让他逍遥法外,于是我结果了他。”
全场的观众都安静地坐在原地,甚至还有人为邓布利多的行为鼓起了掌。
“我完全有能力无声无息地杀了他,或者在我一时冲动杀死他以后藏起他的尸体,但我没有,我认为我是没有审判一个人并执行判决的权力的,所以我做完这一切以后选择自首。”他忽然抬起头,望向南边的站台,大声说道,“我想让你们明白,即使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这些错误可能会很严重,但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自首是我的选择,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苦果,而不是把它偷偷咽下。”他的眼睛仿佛发起光来,掷地有声,“我只希望你们,些无辜的人,尤其在这样特殊的时期,更要正视自己,这个世界是公正的!”
“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沙菲克法官语气不悦地喊着邓布利多的全名,用力敲着法槌,质问道,“你最后的发言和案情有关吗?”
“有关系。”邓布利多挺直腰杆站在演讲桌前,观众席上的嘈杂声更大了。
“肃静!肃静!”沙菲克法官不停敲着法槌,大喊道,“下面宣读威森加摩的宣判词:”
“走吧,没意思。”纳尔逊站起身来,惹得身后被挡住的人满脸不快,“不想看了。”
“啊?”汤姆抬起头,跟上他出了场馆,沙菲克法官宣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变形术教授,梅林爵士团二级徽章持有者……”
“怎么了,纳尔?”汤姆跟上来问道。
“没什么,”纳尔逊撇撇嘴,“感觉威森加摩的宣判真没意思。”
“……杀戮行为……违法……不可饶恕咒……影响恶劣……”
“确实,”汤姆点点头,又望向前方森林的边缘,“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学姐?”
“……收回徽章……停止任教……承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