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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醒来,本来还模糊的脑子顿时清醒。
李彩华瞪着那对大眼珠子,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眼,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陆……世、世子……”
梁宥一声不吭地看了许久,此刻榻上的两人已然清醒,那他们也该算一算账了。
陆老爷和梁宥审判之前,林晚倾支走了不相关的下人,让他们在“画馆”外等候,只留下了他们各自的贴身奴婢。
“晚倾,你也坐着。”
陆老爷和梁宥已经坐上了高座,两人都是一副审讯犯人的表情。
“是……”
林晚倾寻了一个位,轻手轻脚地坐了下去。
“父亲,世子,晚倾,我真的是冤枉的!”
“那你便说说看,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讲一遍!”
陆老爷的声音冰凉,“画馆”里明明燃了炭火,可还是能感到丝丝凉意。
犯事的人是不配站着的,陆航之和李彩华跪在他们面前,但陆老爷只盯着自己儿子,好似那下面只有陆航之一个人。
陆航之挺着胸膛,滔滔不绝地道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眼里严明清正,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然而他身边的李彩华不一样,女人紧缩身子,垂着脸面瑟瑟发抖。
“彩华,他说的可是真的?”
“啊?我、我不知道……回世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如今只剩下摇头,那头都摇成了拨浪鼓,她也只能说不知道。
梁宥深吸一口气,和陆老爷对视。
林晚倾坐在边上,这还不到她说话的时候,她只能静观其变。
但有一点,她不相信陆航之会做如此糊涂的事。
除非他想背叛陆家,背叛自己的父亲。
“此事定是有人陷害,不然他为何要打晕我,还要把我和李娘子放在一张榻上?”
“那看来这个人与你有深仇大恨了,你可知此人是谁?或者你在云州有何仇人?”
梁宥冷静地看着他,问道。
陆航之想不到自己有何仇人,即便有,也不可能存在这么大的仇恨。
他摇着头:“应该没有……”
“真的没有吗?”
“没有。”
梁宥再问了一遍,陆航之还是否认。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全是真的?”
“回世子,我想只有我的随从无拘可以为我作证,只要找到他就行了。”
“好——”
梁宥清晰的话音一落,便吩咐见义去找人。
见义领着命,便出门叫上十多号人,把梧来轩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见义带的人便拖着无拘进来。
无拘被带到堂上,东倒西歪,没个正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