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店里,紧紧咬着下嘴唇,唐韵磬盯着那个‘吐’字。
又吐了。
一门之隔,温锐阳又在吐了。
可他什么都听不见,唐韵磬强迫自己从那个‘吐’字上抽离视线,茫然环顾了一周。
披萨店里只有他自己,慢慢后退了几步,唐韵磬盯着卫生间的门。
门打开,温锐阳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唐韵磬连忙迎了过去小心翼翼问出了一个选择题。
他先是一脸难受地揉了揉肚子『拉肚子』又用手放在嘴边做接东西状『呕吐』
“没有吐。”回答太快,温锐阳说完补充了一句:“肚子也好了,昨天的藿香正气液挺好用。”
自从之前吐完被看出来,温锐阳每次出卫生间前都会洗干、擦干眼眶中因抵压喉咙产生的生理性泪水。
可他很白,哪怕今天鬓角没湿,也能从下巴上看出一条浅浅的红印。
唐韵磬上前抱住了又对他撒谎的人。
想大声质问温锐阳为什么不说实话。
也想诉说自己才刚许完生日愿望。
亲也好抱也好,温锐阳虽然不在意,但唐韵磬怕被人撞见,之前都会拉着他藏进休息室里。
看一脸倦容站在前厅的人堂而皇之投进怀里,温锐阳轻拍着对方的背。
“小唐,你才20岁,别把自己活得这么辛苦。”
“你可以依赖我。”
这句话依旧没能传达出去,唐韵磬抱了抱温锐阳就匆匆离开。
从前天开始,他总给温锐阳一种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感觉。
这份感觉在看到小李时得到了验证。
“曹金是谁?”
“我们站里的一个骑手,黄毛。”
来取餐的人都戴着头盔,温锐阳不知道哪个是黄毛。
小李又补充了一句:“就那个,你不让他接你店里单的那个。”
堵锁眼…
温锐阳想起他和唐韵磬之前的争执:“他干什么了。”
“唉呀,小唐儿这段时间不是挺拼的吗,我们站里连续一周天天跑第一第二,月底能额外有100,50的奖金。”
温锐阳:“那个曹金跑第二?”
小李“切”了一声:“那小混子哪还能跑第二,是他同村的另一个人。”
“也不知道真是为被抢了两天日榜的人出头,还是想借着这事儿算之前的账。”
“昨天站里晨会完,他带着几个人找小唐麻烦。”
温锐阳脸色变了变:“动手了?”
“那倒没,青天白日的,大伙给拉开了。不过那小子说的话是真难听啊,虽然小唐听不见但他能看见。”
小李说完回头看了眼披萨店紧闭的门。
“哥,我就是想跟你提个醒,我们那个站长也是曹金同村的,对他欺负人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怕小唐那孩子挨了欺负也不说,怪可怜的。”
小李告完密,拿着外卖就匆匆离开。
温锐阳眉头蹙了起来。
难怪之前怎么问唐韵磬都不说,原来又被人排挤了。
不过就算没有这件事,送外卖这个工作温锐阳也不想再让唐韵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