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末路了吧。
季容夕握着两把生了锈的刀。
动静越来越近,他的神经越绷越紧。忽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他细细一听,不对劲,单方面的追杀,怎么变成两波人在对打。
噼里啪啦。
激战不过5分钟,其中一方看势头不对,迅速撤了。
枪声停了,动静没停。
胜利者朝这个院子走来。
季容夕分辨着,听脚步声应该有四个人;听靴子踩水声,应该是全副武装;不是刚才追杀他的那波人。
这些人也是追杀自己的吗?
季容夕猜测着。
这时,三个人停下,只有一个人继续走到院门口。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季容夕盯着门口,等待着他们破门而入。但门外的人似乎极有耐心,又笃笃笃地敲了三声。
“请问有人吗?”
“……”
季容夕浑身一颤,这世上怎么可能再有这个声音。
“有人吗?我进来了!”
“……”
咯吱一声,院门缓缓地开了。两扇木门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欣长伫立,一袭暗红色的军服,带一身雨,如木槿花初绽绝世无双。
季容夕忘记呼吸。
他看着这个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像梦境。
“容夕。”
季容夕的眸子一点一点亮了,像光芒终于照进来,有泪盈眶。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中弹了,以为是死前的幻觉。若有如此美好的幻觉,死又何惧;天堂的相逢,只让他深恨没有早一些死亡。
“陆洲是你吗?”季容夕喃喃。
“是我。”陆洲苍白微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微笑,季容夕扔下刀飞快跑过去。想抱他,却被手铐囚禁住了,他拼命想扯开,却被陆洲温柔地握住手腕,紧紧地拥抱住了。
“容夕,抱歉。”
陆洲抱得用力,声音哽咽。
季容夕急切地想回抱他,想安慰他,想亲吻他,想告诉他此刻就是天堂。季容夕单手抱住陆洲的腰,一带,将他压在树干上,急切地吻上去,吻住了所有想说的话。
温冷的,柔软的唇。
唯有炽热的吻,能解渴惶惑的心。
季容夕不管不顾的深吻下去,几乎发狂,他恨不能将陆洲揉碎在怀里。他什么都听不到,直到舌尖忽然一疼,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停下狂热的动作。
陆洲捂住胸口笑:“轻点。”
季容夕慌忙给他解开湿漉漉的衣服,胸口上,绷带隐隐渗出血。季容夕心疼的不像话,想安慰,言语太单薄不足以表达他的心疼。季容夕低头,隔着绷带,非常轻柔地吻了一下,像海浪轻吻白色的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