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一双眼睛犀利,刷着出来的两个人:“你们点个咖啡就这么慢?”
“你竟然瞒着我,我一直以为阿夕死了。”黎未舒语气凉凉的。
“我早说了,都替你安排好了啊。”
“什么时候说的?”黎未舒已经蕴含怒气了。
原来,黎未舒先入为主,以为缪夕死了。他受重伤被送到新星做手术,也不知道地球发生的事。陆洲提过,可彼时,黎未舒心情低落,又逢手术,以为陆洲是安慰自己的。
这两年陆洲一直往返于战舰和地球,没有回过新星。
两人偶尔通话,都是关心身体。
所以一直误会到现在。
黎未舒肩膀轻颤,狠吞了一口咖啡,懒懒起身:“黎家接风宴等我回呢,改天聊,改天,我去玉梭鱼聊。”说完逃一样离开了。白景正打电话,发现好友跑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追过去。
陆洲愣在原地:“他发什么脾气啊,我说过至少三回。”
季容夕:“他先入为主了。”
好友聚会不欢而散。
往好里想,至少他俩能独处了。
季容夕还没开口,陆洲母亲来电话了。陆洲烦躁地回答「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没等问,又一个电话追过来,三两句后,陆洲压住太阳穴「行吧行吧,我这就回」。
“我得回陆家,我爷爷叫我呢。”陆洲一脸的烦躁,上次家宴他扔下一炸|弹就跑了,可把陆爷爷气着了。
“我送你。”
这也是两人没机会挑明的原因之一:陆洲太忙了,难得回地球一次,只呆两三天。认识一年多,两人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挑明呢。
华灯初上,人来人往。
目送陆洲进了大宅,季容夕莫名失落。
路过治安混乱的黑石区时,他想起要给梁南物色一支好枪。
高尚多禁|欲。
罪恶则繁殖力旺盛。
黑石区原是重工业区,多工厂,建筑大多十来层,墙体斑驳,挤得密密麻麻。
黑石区的夜有糜烂的繁华,沿路挂彩灯,彩灯下是涂鸦混杂,多为娱乐场的广告:酒廊、餐馆、夜市、黑市、小赌场、小超市、色青表演场、脱|衣俱乐部,无所不包。
老人怀念战前的好治安。
堕落的年轻人享受着得过且过的快活。
季容夕走进熟悉的枪支店,黑皮老板依旧满脸胡渣,腮边多了一道圆疤。
“脸怎么了?”季容夕问。
“拿货的时候让人坑了,幸亏我跑得快。”老板默契地掏出几把藏品珍枪。
季容夕挨个掂了掂,都不满意。老板神秘一笑「这把应该很适合你」,从桌下掏出一个糖果包装盒,打开,赫然是一把粉色的枪。季容夕哑然失笑,这把哪里适合了。
“粉色,恋人的颜色,你恋爱了吧!”老板笃定地说。
“哪里看出来?”
“所有。”老板从头比划到脚,“新发型,新衣服,手指甲都被好好修理过,第一次见你这么明朗,啧啧,就是见心上人的吧。”
“才没有!”季容夕笑着把枪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