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丑,是一时,你的缺德嘴巴是一世,总有一天让人打断腿。”
盛夏的正午,天气很热,路边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季容夕走在溪中,流水流过脚背,水草缠绕脚趾头,鹅卵石冰着脚心,好不惬意。
韩小研追上来:“水太凉,会生病的。”
“很舒服的。”
韩小研犹豫了一下,脱下鞋子,提起白色裙子,踩进水里。她没习惯赤脚,脚板垫得疼,忍着疼踩着季容夕踩过的每一块石头,越疼,越甜蜜。
天空极蓝,是校服的蓝。
云极白,校裙的白。
干净、清纯、又青葱的时光就清清浅浅地从足下流过。
这时,有一人从骑着单车从背后呼啸而来,一声长长的口哨:“嘿,你俩干什么呢?”
少年少女一回头。
柳漾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在树上。
……
少年时代,清澈如白。
回忆起来自带高光,让人微笑。
柳漾忽然说:“韩小研一直记着你。”
季容夕:“……”
让柳漾差点翻车的,是蜕变成蝶的韩小研。当年,柳漾看着清溪中的少女,一手提裙,一手提鞋,背影窈窕,笔直如天鹅,他一声长哨,引得少女回头,嫣然一笑,柳漾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瞬间沦陷。
这就是现世报。
以前嫌人丑,后来追妻魔,柳漾开始了漫漫追妻路。
奈何韩小研心有所属,在季容夕“死后”,才尝试接纳柳漾。
只是“死去的”季容夕还是一块顽固石头。
梗在柳漾和韩小研之间。
“你要死透了,我也不说什么。你现在活过来,我不能骗小研。”柳漾开口说。
“……”
怎么的,你还想弄死我?
季容夕吸溜完最后一滴酸奶,酸酸甜甜,甜过初恋。
柳漾悻悻然:“当年你就不喜欢她,你不拒绝是怕伤她自尊。”
“我都说,你认错人了。”
“行了,别装了,我能认不出你?我要你亲口跟她说:你不喜欢她。”
“你不如请一个演员跟她说。”
柳漾沉默片刻:“我们要结婚了,我想让她彻底放下。”
结婚了?所以要跟以前做一个了断吗?算了,装糊涂也没什么意思。
“我不是怕伤她自尊。”季容夕轻叹一声。
“不可能!”
“不是心软,不是同情,也不是虚情假意。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很珍惜。当时,我没有朋友。”
从孤儿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冷漠只是伪装,季容夕很渴望融入其中,只是不知道方法。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些笨拙,有些不讨人喜欢。恰好韩小研出现了,一个同样不怎么会讨人喜欢但又努力讨人喜欢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