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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炸了。
就跟当初黎未舒经历的「假爆炸」一样。
宁天华瞬间脸色变了,想逃,被季容夕一脚踹到角落。
季容夕一把抱起昏迷的陆洲焦急地喊:「陆洲醒醒,这都是幻觉!」一手又拽过黎未舒:「Levi,别忘了你是谁!」在那一瞬,黎未舒清明了一点。
就在这时。
季容夕又晕了一下。
原来地上的香烟已经烧完了,视野又模糊了,呼吸困难。
他甚至感觉不到手中的重量,他手中,是否还抱着自己的人:「陆洲,陆洲……」
这是幻觉。
可谁来告诉他什么是真实。
季容夕踉踉跄跄中,绝望地想开枪让自己清醒一下时。
哐当——
一声脆响像一朵莲花堕入水池,涟漪荡过,水清了,眼明了,季容夕睁大了眼睛。
陆洲正扶着他。
脚下,是被砸得粉碎的象牙观音。
可是陆洲的身后,却是举起枪的黎未舒,眸子黝黑,黑如夜,不像平常时。
季容夕急了:“Levi,他是陆洲!我是阿夕!Levi,快放下枪!”
黎未舒举着枪。
砰的一声。
季容夕一把抱住陆洲,心碎了。
“你们这是干吗呢!”的爽朗的声音响起,是梁南,枪口还冒着烟,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怎么搞成这样,容夕你没事吧?我打的是宁天华啊!”角落里的宁天华,膝盖流血,跪倒在地。
……
季容夕给宁哲的墓前放了一束菊花,照片上,宁哲眼神微垂,极温和。当时认为他不懂什么叫人情味,尘埃落定,才知道宁哲也有普通人的温暖,有些事总要过去后才会明白。
——谢谢你救了我们,很抱歉,当时没有留下来陪你。
「大BOSS那么无情,对宁哲挺好的,经常去看他。」「有大BOSS的照顾,宁哲留下来看厂子了。」「宁哲脑子不灵光,很呆。」太迟钝了,一向无情的大BOSS怎么可能轻易转性,对一个陌生人好呢。
“容夕,我还是没懂都发生了什么。”梁南蹲在一旁,翻动燃烧的纸钱。
“群体致幻。”
宁天华,一直在研究记忆。
记忆这种东西,很容易产生动摇或更改。比如很多人对幼时的遭遇深信不疑,其实,那可能是幼时自我暗示而形成的虚假记忆。虚假记忆不断叠加,就成了真实。
一个人的记忆容易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