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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
最终将枪对准了互相的胸口。
“跟朋友厮杀时是什么感觉?”
陆鸣凝望车窗外暗晦的树林:“心,必须比子弹更硬。不允许一刻迟疑,不允许,多看一眼。”
哪怕一眼,都会崩塌。
前方是原野。
“这里有一头野狼王,您要试一试吗?”季容夕提议。
“当然!”陆鸣一扫沉闷。
季容夕挑了一支重型冲|锋|枪跳下车。
风猎猎,他一身半旧劲装,端着枪,笔直地站着。
陆鸣检查了装备,不经意回头看,看到了黑洞般的枪口,倏然伫足,如被冰冻一般,许久才说:“你这个动作有点像那个朋友。”
“哪里像?”
“气势!不过他平时不带枪——他是和平主义者。”
和平者拿起了枪,何其悲凉。
狼群嚎叫的声音蓦然响起。
……
陆洲心急如焚。
从警卫员口里得知父亲和季容夕去ATE。猎场,他慌了。
4年前,他刚询问完楚父,就发现父亲的书房竟有一把「克林特野狼516T」时,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心存一丝侥幸「爸,这把枪又是从哪里拍卖来的?」「别动,上面沾满了鲜血。」「谁的血?」「朋友的血,历史的血。」陆鸣的回答严肃哀伤,再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这是一个群体与另一个群体的对峙。
大家在维护自身群体利益的支配下互相拔枪对峙,血流满地,谁对谁错谁有罪在当时是无法评判的。
当初对峙的人里,竟然有父亲。
而且父亲还将这把堪称证据的枪收藏了起来,是不是意味着……
「爸,这枪给我吧。」陆洲不敢多想。
「不行!」陆鸣拒绝得很彻底。
陆洲干脆制造了一场盗窃案,弄走了很多把枪,包括这一把「克林特野狼516T」。枪可以拿走,可那段往事没法抹去。每次最甜蜜时,陆洲都会想起这把枪,不知道这颗子弹什么时候会炸。他想等感情足够深、深到足以忽略往事时,再跟恋人坦白。
在这之前,他只能默默祈祷恋人永远蒙在鼓里。
可是,鼓破了。
季容夕还是从楚家人那里知道了郁今歌。
而且千防万防。
防不住恋人和父亲单独夜猎了。
这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聊枪还能聊什么?季容夕又最擅长从细枝末节旁敲侧击,若是问起国特部,迟早要聊爆。
陆洲急忙忙地赶到ATE。猎场,没有会员卡。
被挡在外边。
在属下弄到会员卡之前,他只能注视着通讯器上移动的定位。
从山林,到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