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手机时,雨水顺着陆洲修长的手指节滴落在季容夕手心,冰凉冰凉。
“要我送你回家吗?”季容夕收回神思。
“不回。”陆洲一口回绝。
这么狼狈地站这里肯定有原因,季容夕温声说:“雨这么大,要不要跟我回家,三站地铁就到了。”
“……好。”
没想他同意了,季容夕漾起欣喜。
看来陆洲变坦诚了一些,搁在以前即使愿意也会冷傲的一声不吭。
季容夕租的房间很小,乱乱的,桌子上扔着快递盒,沙发上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毕竟早晨出门时也没料到要接待一只不肯回家的高贵猫咪呢。
季容夕先推开浴室的门:“先洗个澡暖和一下吧,稍等,我去找一件睡衣。”
陆洲走到莲蓬下:“嗯。”
季容夕翻箱倒柜找到新的内裤和睡袍。浴室门半掩,水哗哗的,他推开门,没有一丝丝防备,就看见了莲蓬下笼着春雾般的曼妙身体。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白,反应过来时他已把衣服扔进去并重重的关上了门。
哗啦啦啦啦啦。
洗澡声从薄薄的门穿透而来。
季容夕搓着发烧的脸,忽然生气。
明知自己会送睡衣,还不关门给自己看,陆洲是不是故意的?
季容夕把被单、被罩、被子、枕套连同枕芯通通换成一遍,干干净净,还觉得差什么。他一拍脑门,拿出前些日子收到的生日礼物:一瓶香水,拆盒,对着卧室和床喷了一圈,一不小心又喷太多了,香味好浓。
他连忙推开窗,放进带雨的新鲜空气。
阿嚏!
披睡袍进来的陆洲先打了个喷嚏。
“香、花露水喷多了。”季容夕尴尬地解释,递过电吹风。
“……”陆洲找了个凳子,吹起头发。
陆洲洗过澡,俊美的脸热气氤氲,像春日破薄雾一般。
季容夕自上下而看过去,白睡袍松松的——陆洲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多了落寞,没变的是依然干净优美的锁骨。
季容夕挥去各种绮思:“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让人打劫了吗?”
陆洲不太想说:“家里出了点事。”
应该是很大的事吧,难道是破产什么的吗?季容夕小心地收起怜悯:“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不要!”陆洲很坚决。
“好,你先休息吧,都12点了。”季容夕往外走。
“你不一起睡?”
“床太小了,我睡沙发去,沙发打开也是一张床。”季容夕关门前扫视一圈卧室,还好,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藏好了。
季容夕平躺在沙发床。
伴随耳边传来雨打窗子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