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日的大战,大陈和北沙各有损伤,但若细细算来,还是大陈略占上风,毕竟北沙国主都被国主重伤,如今生死不明。
陈玄铠甲未卸,在主帐内和林帅以及各大小将领正在商议,是否要乘胜追击,今晚再发动一次进攻。
正在各个将领各抒己见,争执不下的时候,负责巡逻的首领来报,说是抓到一个北沙来刺探消息的奸细,已经被捆牢关起来,请示如何处置。
林帅略有惊异,这个时候这样派个奸细入营,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又听那个巡逻的首领禀告:“更奇怪的是,这次派来的竟是个北沙女子。”
正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陈玄忽然起身,大步朝帐外走去,经过来禀告的首领时,大力拉扯了一下,哑着嗓子说:“压在哪里,带我去看。”
见状,林侯也想到什么,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巡逻首领把陈玄带到平日放杂物的帐篷,然后打开门锁,待要推门进去,却被陈玄阻止。
陈玄在门口默默的站立片刻,然后回头扫视一圈,对林侯和其他人说:“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候着。”转头慢慢推开了门。
那个巡逻首领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上会对一个北沙奸细如此重视,他看到王上推开门的那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帐子里一片昏暗,挂在帐篷壁上的油灯,似乎马上要熄灭了,只剩豆大一点火苗,发出的光只能照出小小的范围。
陈玄进去后,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屋内杂乱的堆着箱子和杂物,甚至看不见人在哪里。
待适应了一下,才发现在木箱的阴影里,似乎有团黑影靠坐在地上。
他慢慢的走过去,蹲下身,那个人双手背俘着靠在木箱上,低着头,似乎睡着了。他在阴影里看不清那人面孔,不过那衣服下的瘦弱肩膀却是往日熟悉的模样。
陈玄心跳得失控,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缓缓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抬起那人的下巴。
刚碰到那人下颌,那人仿佛醒了,动了动,自己缓缓抬起头,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露出来,眼睛似乎还迷蒙着不能聚焦,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陈玄。
陈玄那一瞬间心跳停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梦里见过无数次的面孔和那双眼,在心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紧紧把易南搂入怀里。
三年了,几百个日夜,日思夜想的人,曾经在怀里,紧紧地抱过、吻过的人,又回到自己的怀抱,陈玄不可抑制的全身颤抖起来。
“易南,真的是你吗?”陈玄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不是她了,哑着嗓子问出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怀里的人同样在颤抖,想开口发现说不出话,发出一声呜咽,只能点点头。
陈玄紧紧抱着易南,把脸埋在她的肩窝,过完了好久,意识才回归些许清明,发现怀里的人双手还被捆着背在身后。
于是,赶紧解开了易南背后的绳索,然后稍稍拉开些怀里的人,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向易南的脸。
易南满面泪水,嘴唇颤抖着,刚刚解放的双手抚上陈玄脸颊,还没待说话,又被陈玄紧紧搂入怀里。
“易南,你怎么能离开我,我好想你,我好想你。”陈玄死死搂着易南,轻声不断重复这句话,似乎说不出别的什么。
过了半晌,易轻轻南挣了挣,想从陈玄怀里出来。
陈玄意识到他们还在放着杂物的帐内,突然起身,弯腰打横抱起易南:“我们回去说。”
说着抱着易南出了帐子。
帐外的人看到王上抱着女人出来,都目瞪口呆。
只有林侯看到陈玄怀里的女人后,叹了口气,跟大伙说:“陛下跟这位女子是旧交,大家散了吧。”
陈玄在军营士兵众目睽睽下,抱着易南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