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食堂只对商业客户开放,其他人员一律在职工厅用餐。
往日里,还没等他坐下,又是递烟,又是上茶,现在身后除了自己小舅子,没别人。
图厂长有点不习惯,坐在老位子,自己掏烟抽着,算是吃了个闭门羹。
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失算啦,失算啦,好你一个金丛宝,给我玩阴的,够损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在小舅子面前,他始终要维护大姐夫的形象,不敢跟小舅子透露实情。
小舅子要是知道这事,回去姐姐耳边一嘀咕,别看图厂长在单位里吆五喝六的,在家里指不定是哪根葱呢。
图厂长阴阳怪气地打起官腔道:“你们把我这个厂长忘了?”
厨师们拿着工具,低着脑袋只管干自己的活,也没人搭理他。
金丛宝派员工上门找图厂长小舅子要钱。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家公司的办公地,门牌换了另一家公司。
里面的人还是那些人,啥都没变。
这小子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对远道而来的“金三产”一高一矮两员工道:“你们与这家公司签的借贷合同,是有这事。”回答挺干脆。
“现在这家公司歇业了,倒闭关门了。”他接着道。
高个员工说:“王老板,你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吗?我们只要找你就对了。”
“找我有什么用,我也是打工的。”王老板不耐烦地道。
“当时借钱的时候,不是你办的吗?”矮个员工道。
“是呀,这钱又不是借给我个人的呀,大叔”王老板不耐烦地道。
“那我们向谁要?”矮个员工瞪着眼睛,追问道。
“你们可以到工商部门查一查”。王老板收起腿,一边说着,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着的《天府市晚报》递给两人。
指着上面用圆珠笔画的一个圈道:“你们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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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纸的中缝处,夹在招聘秘书广告与讣告中间,有一则“歇业告示”:“天府市望里贸易公司歇业告示”的字样。
“你们看,里面有有效期的,清清楚楚写着的,过了有效期,证明公司没有‘未了事宜’,工商部门已经正式办理完了歇业手续。”王老板理直气壮地道。
“金三产”那两个人戴上老花眼镜,瞪起眼珠仔细搜寻告示上的每一行字眼。
高个说:“有效期早就过了,那我们现在不走了,就坐在你这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哦,你们想耍无赖?”王老板直起腰来道,眼睛瞟瞟斜对面的小姑娘。
“我们要你这家公司还债。”高个员工气呼呼地道。
王老板凶巴巴地说:“那我要报警啦,你们干扰我正常工作。”
“我的这家公司与你们没有任何业务往来。如果你们耍无赖,我就报警。你们试试看。”王老板斩钉截铁地说道。
图厂长小舅子说的没错。
他早在一年前就将望里贸易公司办理歇业了,把“金三产”借来的钱,一部分捋到了自己口袋里,一部分又以个人的名义向工商申请了一家公司,从法律上讲,玩起了狸猫换太子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