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在那怡红楼与慕容庭饮酒说话,与那叫“红鸾”的姑娘很是相熟,有时青烟也会来弹琴助兴,这算不算是犯错呢?凭直觉里是的,可姐夫在他心目中是何等的高大伟岸,自己又在他跟前发了誓……
何勤愁肠百结,左右为难,望着自家姐姐那双充满期盼与慈爱的水眸,他狠狠心,咬咬牙,只说,“姐夫偶尔带我去喝酒。”
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何苗一眼便瞧出了在心虚,“喝什么酒?是花酒吗?”
何勤不吭声,她便明了。
好你个齐一鸣,自己去烟花之地,还是带他去祸害,已经提前同你说过,你却当耳边风,看等你回来,我如何收拾你!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露出一丝微笑,“那仅仅只是喝酒而已吗?有没有其他的娱乐节目?例如找个把女子来吹拉弹唱?”
何勤没说话,头却垂得低低的。
何苗心中冷笑,呵,男人!果然外边有红颜无数啊!
“那他有没有让你退下,他与别人单独在房内说话喝酒?”
何勤仍是不敢搭腔,可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心里害怕又羞愧。
姐姐真是太厉害了,他什么都没说,却把什么都猜到了。
可自己是她弟弟,明知姐夫做得不对,还不告诉她,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何苗这会儿,内心已是出奇的愤怒。
不仅喝花酒,还要让何勤退下,与那些女子单独待一起,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
是她太天真,以为他参过军,严纪律明,身心都毕竟干净,是以从未生出过要离开他的心思。
可她错了。
这个年代,男人吃花酒很寻常,三妻四妾也很寻常。
可她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何勤见她神色一下子变了,暗道不好,忙期期艾艾地解释,“姐,对不住,我答应过姐夫不说的,我要言而有信……姐夫只是吃酒而已,并未接触那些女子,你不要太担心,顶多下回他要再去,我劝劝他……”
何苗内心呵呵,真不愧与我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咋就这么天真呢?
若真只是吃酒,用得着去那种地方吗?都让你退下了与那些女子单独呆在一起了,不与她们搂搂抱抱睡睡,难道在谈人生理想武功吗?
却不想他担忧,面上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练拳吧。”
踩着有几分虚浮的脚步回了房。
孩子在床上酣睡,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充满了温暖。
她原本也以为,自己这个家是温暖幸福的。
可谁知是这样。
他在外边找女人。
对于这一点,她是零容忍!
虽说这个时代的风气如此,她不能免俗;可不代表,她就要接受!
齐一鸣,咱们的夫妻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心里愤怒、妒忌、委屈等等各种情绪交缠、翻腾,快要绞碎了她的心脏,泪水不受控制地成串往下落。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天地无光,仿若走到了世界末日。
没出息!
离了男人,她不是不能活;可一想到要离了他,她只觉得剔骨挖肉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