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感到不妙,“菜刀?苗儿你想做什么?”
双眸斜睨着妇人,“你一来便为梁氏叫屈,想必关系与她很好了?那她有没有同你说,她把香儿弄来恶心我,我拿菜刀差点把她砍成十八块?”
妇人瞪圆了眼珠子,嘴里的花生米都忘了嚼,直接咽下,噎得伸直了脖子,双目暴突,像极了贪婪吞鱼的鸬鹚。
何苗步步逼近,“陈氏,我再问你一句,你来这里作甚?”
她是认得这个陈氏的。
她姐姐无所出,便使手段让姐夫娶了自己休了亲姐,与梁氏差不多的无耻做派,所以两人臭味相投。
可笑的是,原主以前还为她俩的深厚情谊而感动来着。
妇人典型是欺软怕硬的主,在何苗凌厉的目光下,瞬间成了缩头缩脑的鹌鹑,老老实实地道,“你爹让我来接何勤回去。”
何苗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她,“我弟弟眼下伤势还未好全,你是背着他还是抱他走?你一个妇道人家,与我们家非亲非故,难道就没想过,要真这么做,外人的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妇人嗫嚅,“不、不是说,他吃异果伤都好全了吗?”
“哼,你听说,你听谁说?毫无根据的话你也信?我实话告诉你,我弟弟还在省城里治病,要是梁氏肯去城里照顾他,我保证不拦着。”
“凭什么,出钱又出力,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妇人一时嘴快,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何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那你滚回去告诉她,就不劳她挂心了,弟弟今年在我这儿过年。”
妇人在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身形都似矮了三分,“可是你爹那儿……”
“我爹从不管弟弟的死活,更不会让你一个妇道人家上门来接他。如若我猜错了,他这回是真的大发善心关心弟弟,那么,同样的话,也带给他。”
妇人被噎了噎,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何苗。
“你爹是真让我来接何勤回去的,有此信为证。”
何苗有些意外,难道何立衡真的良心发现了?却也没接信笺,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道,“我言尽于此,你回吧。”
妇人看着何苗的冷漠面孔,不禁脱口而出,“苗儿,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梁氏跟她说何苗大变样,她还不信,眼下瞧见了,怎么看怎么怪异,仿若换了个人。
“拜梁氏所赐,我逐渐被她养成一个人憎鬼厌、臭名昭著的废柴。在我难产濒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我幡然醒悟……”
何苗的面孔倏地逼近她,嘴角勾起邪笑,“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是要遭到报应的。”
妇人被她突然靠近的狠戾模样,给吓得“啊”地一声,往后退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