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挤啊,得一直挤,否则里边会长疮、流脓,你会更辛苦,久了也会回奶,孩子没奶水喝的。”王婆子也是心疼她,瞧她面色苍白、咬牙强忍的样子,眼眶都红了。。
“你说你这孩子怎的这么多磨难,小时候被后娘磋磨,生个孩子差点丢了性命,眼下又涨奶,痛得死去活来……哎!你等着,我这就取热水来,实在不行,就整个胸泡在热水里吧。”
王婆子边抹眼泪边快步往伙房去备水。
何苗自己也忍不住哭了,真是太疼了,里边像是有千把钢针在扎。
她转过身脱掉上衣,一看,又无从下手。
顶部已经龟裂出血,里边像塞满了石块,一层皮绷得紧紧的,血管与青筋暴突,似乎下一刻便要爆裂开来。
她的手才轻微触碰到,就感觉到像被针刺一般,猛地松了手。
正想着穿上衣服,门帘“呼”地被掀开,齐一鸣闯了进来。
他其实早醒了,屋子空旷,王婆子与何苗的对话他全都只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心疼何苗受的苦,却又无能为力,想着等天亮后去找庞大夫的夫人想想办法。
察觉到亲娘走了,便起来看看,想着哄哄她,让她好受些,却不成想,一进来便看到她这个样子……
一夜不眠加上身体的疼痛,令何苗的脑袋有些发木,与齐一鸣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才“啊”的一声,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要穿。
齐一鸣却是抓住她拿衣服的手,“等等。”
她不依,自己都被看光光了,还等什么等!另一只手快速拽起被角捂住胸口,却一不小心按压到,撕心裂肺的痛。
“你干什么啊你!”她咬住下唇,眼泪都飚了出来。
齐一鸣满脸严肃,“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哪有看人家胸口的,流氓!”她又气恼又委屈,真想揍他一顿。
齐一鸣瞧她梨花带雨的,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拧巴拧巴的疼,低声哄她,“莫哭。我输些真气,令血气顺畅,或许能行。”
她哭声一顿,“当真?”
“不试试怎知?眼下也没别的法子。”
何苗踌躇了下,接着把眼睛一闭,咬牙道,“来吧。”
活脱脱像是要上刑场。
她的腰挺得笔直,齐一鸣瞧她视死如归的样子,暗自好笑。
可当他的视线落下时,也不由得脸皮发紧。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这么正大光明地观察过……
“咳。”他轻咳一声回神,手掌轻轻落下。
何苗顿时痛哼出声,忍不住哽咽,“你轻点!”
齐一鸣神色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