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嫌我碍事了。”夏婵嘟着嘴离开。
民间有闹洞房的,王渊这个翰林院侍读学士却不怕,哪个损友敢跑来闹洞房,王二郎保准一只手就将其扔出围墙。
待夏婵把房门关上,王渊才说:“饿了吧?”
“有一点。”黄峨扭捏道。
王渊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不敢跟我说话。”
黄峨为王渊盛了一碗黄米饭,捧至眉间说:“夫君请用饭。”
王渊一直保持着微笑,接过饭碗:“举案齐眉虽是佳话,但你我夫妻不用那么客气。”
“嗯。”黄峨的声音细如蚊呐。
刚才“共牢而食”,只象征性吃了一口,两人早就饿坏了。
可惜饭菜并不丰盛,只有稷和黍两种饭,菜则只有肉酱和羊肺,都是为了遵从周礼而搞出来的。
吃了几口垫肚子,黄峨斟酒两杯,递给王渊一杯说:“夫君请饮酒。”
王渊越听越乐,笑道:“你今天说话就跟唱戏文一样,其实可以正常些。”
黄峨终于横了王渊一眼:“多喝几杯便正常了。”
并不正常,黄峨喝得小脸通红,眼睛里好似带着雾气。借着酒意,被王渊说了几句情话,便从对坐变成并坐,最后干脆靠在丈夫怀里饮酒。
浑身热得发烫,如同着火一般。
“夫君,”黄峨双眼微闭,惬意无比偎着王渊说,“你还没有来京城考试,我便读过你的《临江仙》,而且还知你是贵州神童。当时就想啊,我若嫁人,这辈子便只嫁如此大才子!”
王渊有些尴尬:“咱们别提《临江仙》了,不如研究一下物理吧。”
黄峨哭笑不得,啐道:“可恶,大煞风景!”
王渊说:“可惜没有温度计,否则我肯定要测一下你的体表温度,隔着衣服都发烫呢。”
“那是因为喝了酒。”黄峨说。
“喝酒哪会烫成这样,既然没有温度计,我就暂且用手来测量。”王渊笑着伸手往衣服里探。
黄峨猛然惊呼:“啊呀,不许乱摸,羞死人了!”
“我没有乱摸,我在测试体表温度。”
“胡说八道,你好坏!”
“你怎么更烫了?”
“快吹蜡烛!”
“红烛不能吹。”
“那就去床上,把帐子放下来。”
“……”
闹洞房的损友没有,听墙角的丫头却有一个。
夏婵啃着鸡腿,悄悄抬起窗户,贼兮兮的趴那儿朝屋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