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坑坑洼洼走了很远,也不知道是在那一片村落,路边没有光,直到车子拐进一片狭小的村庄,我们车子开不进去了,许深霖将车停下看了我一眼说,下车。
我有些紧张的问,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他说,为你二十六岁生日做一个完美的结束。
他说完那句话便最先将安全带解开下车,我望着车前蕴育在一片暖黄灯光的村落,也不知道许深霖搞什么鬼,只能跟着他下车,坐在车内还不觉得,因为里面暖气特别足,出来的时候外面冷风迅速席卷着我周身稀薄的暖气。
他见我冻的瑟瑟发抖的模样,便伸出手将自己的大衣解开罩在我身边将我团成一团粽子,衣服上带着属于他特殊的气味,因为身高差度穿在他身上正好的衣服裹在我身上就跟个唱戏的一样,不过鼻息前全部都是他的气味,我一下就觉得不冷了。
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V字领的羊绒衫,在寒风里身材挺拔,仿佛冷风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我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心里那团火也就消了,有些拉不下脸面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会感冒的。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说,我是男人。
便牵着我冰冷的手,带着我进了那村庄。
我随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也不知道他葫芦买了什么药,我正走地气喘吁吁,一直牵着我的许深霖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他说,宋文静,假如你特别坚信的一段感情到最后却变了,你会不会伤心。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今天整个人莫名其妙,仔细在心里揣摩了一下这句话,有些犹豫的看向他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
他轻轻扯起一丝笑,如果我还处在二十五,之后会不会喜欢上他别人,我也不清楚,可现在。
他看了我一眼,双眸在村庄里暖黄的灯光衬托下徐徐生辉。
他说,光你就把我这半辈子的情商折腾光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开口,我心里暖暖的也不想说话,一直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也不知道村村落落的绕了多久,我们在一家小平房门前停下,门口阶级上正有一只小狗在快速的吃着饭。
里面灯光正洋溢着暖光的星光,许深霖牵着我迈向那栋大门半开的平房,我有些紧张的将他一扯,说了一句,等一下。
他转过视线看向我,我望着那栋小平房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许深霖却并不说话,只是将我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带着我迈向阶级,他刚伸出手要去开门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将他手一扯,说,私自去别人家有点不好吧。
我这句话刚落音,本来半掩的大门传来一句极其熟悉的声音和极其熟悉的名字,在里面含糊不清的传开了一句,李时珍,我饿了,要吃饭....
我听到这声音全身都是僵硬的,许深霖伸出手将半掩的大门轻轻一推,那老旧的木门便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门被推开。
我和许深霖便突兀的站在大门口,正好看见大厅木桌前正坐着一个穿青色大棉袄的老人,下巴下面正裹着一块白色的毛巾,他身边坐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妇人,正手中端着一个缺了一个口的碗,拿着勺子对下巴裹着白色毛巾的老人耐心的喂着饭。
边耐心的哄着说,这不是在给你喂饭吗?
老头子发着脾气说,我要喝水,你的饭菜太咸。
那老妇人又从长凳子上佝偻的起身,端着手中的不锈钢大水杯转身要去厨房倒开水,在视线看到门口的我们之后,眼睛因为有些近视眯了眯。
沙哑的声音里疑惑的问了一句,你...
看到我身边站着的许深霖后,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又像是意料之中,并没有斥责我们为什么私闯入她家。
反而端着手中的水杯拿着手中的棍子便一路戳着青石地板去了厨房,那棍子在青石地板上发出蹬蹬瞪的声音。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许深霖的话,蹲在地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捂着脸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