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芸指着他,艰难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认不出吗?”
“她就是我的女儿,我的朝朝,我的孩子!”
“她就是我的孩子。”许时芸紧紧攥着陆朝朝,就像攥着救命稻草。
一旦松开,她将会万劫不复。
她说不清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万千人海中,她一眼就能认出朝朝。
“快给母亲认错,这就是你姐姐,你这臭小子!”容澈对他摇摇头,容向善却是绷着脸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许时芸气得直咬牙,却又强撑着笑意道:“朝朝别气,这臭小子不知发什么疯。你走这六年,他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
其实,一开始,陆家原以为是留不住他的。
朝朝一走,他便没了制约和束缚。
他的身边也开始出现许多来历神秘的人,那些人,并不属于人间。
那时许时芸也曾有片刻后悔。
若善善无人能控制,若为祸苍生她便是大罪人了。
谁知,善善在府中一守,便是六年。
这六年老老实实读书习字,按部就班的生活,与陆朝朝在家时一模一样。
如今突然来这一遭,许时芸心头突突的。
陆朝朝靠在母亲身边,端着小碗一口一口喂母亲:“娘,我不气。您再多吃些……”太瘦了,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许时芸心头酸涩,她的朝朝总是这般懂事。
她不问朝朝疼不疼,也不问朝朝这六年。
她很怕自己说破某些东西,朝朝便会被上天带走。
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养着女儿,就这么糊里糊涂过着也好。
温氏和相公面面相觑,没想到,最反对的竟是善善。
不过也是,在他们眼里,陆朝朝是假的。
但在许时芸眼里,朝朝是真的。
她便占了原本属于陆朝朝的所有宠爱与偏爱。
温宁又看向大哥陆砚书,哎,这位低着头一直没说话,想来,也是难以接受的。
“咦……灿灿呢?”温宁突然问道。
登枝笑着道:“灿灿姑娘说今儿姑姑回家,她要去厨房亲自给姑姑做一道菜。”
“她哪会做菜?可别伤了自己。”许时芸不由问道。
登枝笑眯眯的:“您就放心吧,有丫鬟婆子看着,定不会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