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我侯府里哪里对不住她的,还是我平日亏欠了她,竟还绕过我还将状告到你那去了。”
以前她倒是没看出来,平日里一副内敛娴静的模样,背地里却是个有心机的。
慕远青听了陈氏这番话,皱眉道:“此事与晚妹妹没有关系,是我回府时听我房里的下人说起的,再说若放任慕景那性子,将来迟早要闯大祸,等再过些时日,我便将他送到江洲的军中随军,也正好磨磨他那跋扈的性子。”
如今那慕景可是陈氏的心肝子,那是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娇贵人,放到军中那样艰苦的地方,陈氏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听了慕远青的话,陈氏心中怒意升起,啪的一声拍在了案上,气道:“景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为着这么大点的事,你就要将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慕远青看了陈氏一眼,依旧慢条斯理道:“母亲何故生这么大的气?我记得我七岁时便随着父亲在军中了,景哥儿如今已过了十一,早该去军中了,这事儿若报了父亲,想必父亲也定是赞同的。”
陈氏气得又是在案上拍了一掌,指着慕远青骂道:“你竟拿你父亲来压我,这个家里到底还是谁做主?”
屋内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静得连根针落下都听得到似的。
服侍的丫头小厮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暗念阿弥陀佛。
只愿主子生气,不要波及到自己就行。
且这两位都是府里不好惹的主,若真闹起来,只怕是难以收场。
慕远青此时也拉了脸色,淡淡道:“不管母亲如何说,慕景也是去定了江洲的。”
又听哗——的一声,屋内的下人心底一颤。
只见一盏斗彩莲花茶碗正碎在了慕远青的脚下,那滚烫的茶水还缓缓的向上冒着热气。
大事不好了,在场众人不由冒起了冷汗。
“那个魏迟晚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你竟要这么护着她!就因为你弟弟摔了她一块不值钱的破玉,你竟然要将你弟弟送到军中受苦,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竟下得了这样的狠心!若你真要将你弟弟送去那样的地方,便也不认我这个母亲吧!”
站在陈氏身后的林麽麽听了这话,面上一紧,忙凑到陈氏旁边小声道:“夫人可千万忍着別说这些伤母子和气的话,我看大爷也未必不是为了四爷好的……”
陈氏此时被怒气冲了头脑,一把拂开了林麽麽指着慕远青,气得发抖道:“你道他哪是为着他的弟弟,我看他分明是被那狐狸精勾了魂了!”
慕远青看着陈氏那张气得扭曲的脸,隔了一会才僵着脸说道:“既然母亲发了这样一通脾气,那我也不便留在这儿了,正好我都督府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先告辞了。”
说着就转身要往外走。
只是还未迈开步子,慕远青又转过身来说道:“希望母亲不要去找春熙院的麻烦,晚妹妹自始至终都未提四弟,母亲若一意孤行去春熙院追究,那儿子也只能让四弟早些去江州了。”
话一说完,便利落的跨步出去了,不留任何商榷的余地,只余陈氏很恨的在身后喊着:“逆子!”
慕远青听后顿也未顿,只冷笑着走了。
林麽麽则忙着善后,一边叫人打扫地上的碎瓷,一边又严厉告诫着不许将今日的事透露出去半个字。
直到下人们都唯唯诺诺的应了,她才叹了口气,又回到了陈氏的身边。
正房闹了这样一场大事,外头多多少少也是听了些风声的。
只是也只敢私下里猜测议论,并不敢拿到明面上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