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躲开,那欧阳克紧连着又是唰唰两刀过来,刀法凌厉,劲势极为迅猛。
陈正南见欧阳克武功明显比刚才那两人高出不少,当下便不敢轻心,又躲两刀之后才拔出剑来,一刺一劈两剑使出,
如风似幻,随即收剑入鞘,也不敢再去看欧阳克,转身去地上拾了枣红马的缰绳,踩上马镫一跃而上,冲欧阳克道:
“欧阳大哥,今日这事前因后果自有公道,多有得罪。”
说完,陈正南便拍马下了山。
就在这时,欧阳克才发现自己握刀的大拇指指腹给削开了,直到这时才觉得痛,忙扔了手中的刀,左手抱右手,尽是痛苦之色,
便向他的两名同伴叫道:“这后生是谁?你们二人如何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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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高汉子道:“哪里是我,都怪张老三出言不逊,硬要借别人的剑看,这后生不理他,他便动粗,就惹毛了这后生,
谁知道他什么来路,更不知道姓甚名谁,我们两人都着了他的道,给他卸了胳膊。”
欧阳克怒道:“我他妈才是倒霉,什么都不知道,啥也没做,到这里凭空就被人划了一剑,你们这两个二货,简直就是我的讨债鬼。”
那姓张的黑脸汉子跑过来道:“欧阳大哥,都怪我,嘴上没有把门的,有些漏风,我一时好奇,非要看他的什么剑,才惹下这场灾祸,也怪我看走了眼,小瞧了他。”
亭子里的那几个游客眼见这三人一脸狼狈相,便觉得好笑有趣,却又怕招惹了这三人,拿他们出气,便都低着头走了。
从琅琊山上下来不久,陈正南就找到了往金陵去的大路,便快马加鞭走得紧了一些。
正值仲秋时节,大路两边,金黄的稻谷与碧绿的菜畦交相辉映,广袤的稻田铺满金黄,嘉禾在风中摇曳,蛙虫在泥土和水塘里鸣叫,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走了两个时辰之后,陈正南眼见一轮红日西沉,不敢耽搁,便向路边干活的农人打听,得知五里之外便是一个叫永宁的集镇,可以吃饭住宿,这才放下心来,拍马慢慢漫步前行果。
到了永宁镇,陈正南正要寻找落脚的旅店,忽然之间,一阵人群迎面过来,为头的却是五六个衙役和官差,几名身带佩刀的捕快走在后面,
又有两个村子里的役夫拉了几辆板车,车上面却躺着五六具尸体,血肉模糊,尸体上淋漓的鲜血已经变得发黑,被得到了信息的苍蝇,沿途追逐。
看了这场面,陈正南不由得一惊,就知道这地方出了事。这时,那群人走到面前,就听一个里正对身旁的捕快说:
“那些人全都是北边的,三五成群的,都拿刀持剑的,最先到的一群人昨天下午就来了,今天上午又来了一帮人,不知怎的,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动起了兵刃,
打到最后失势的那一方还剩三五个人,看着不妙,便往南跑了。得了便宜的那些人哪里放得过他们,便都追了过去,转眼间就给跑了,一个不剩,只留下这些尸体,平白给我们多了这些麻烦。”
只听捕快道:“你老人家哪里知道,近些日子,这样的事可不稀奇,已经有了三五起了,全都是一些没来由的火拼只留下尸体,
既没有苦主,也没人报官,更不知被杀的是谁。那被杀的人也都是身上有兵刃,是练过功夫的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好人,
自然都是江湖上的飘子。我们也懒得问,只给他埋了便是。”
几个人随意地说着,便从陈正南面前走了过去,有一名酒糟鼻子的捕快,见陈正南骑着高头大马,带有佩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不由得拿眼瞥了他两眼。
陈正南也不看他,只管往前走。
那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了从前自己在山西杀过人之后一路难逃,路上最害怕的就是碰见官差和捕快。今日偶然遇见这些人,居然还是心有余悸。
人干了坏事,别人能够忘掉,自己却永远忘不掉,这真是怪事。陈正南不由得这样想。
陈正南走到了市镇的中间,找了一家稍大的客栈,名叫四季安。店里的伙计见了陈正南牵马过来,没有等陈正南开口,便道:“客官,我们已经客满。”
听了这话,陈正南只得回头又走到大街上。只片刻,他又走到一家客栈门前,结果这一次和那一家一样,不等他进门,更没有等他开口,柜台里面的伙计便告诉他:客满。
陈正南不禁有些郁闷,也有一些惊讶,心中感到奇怪,只觉得这街上行人并不多,也没什么外地的客商,怎么客栈就住满了呢?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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