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黄昏之时,按照之前的约定,周大山一个人悄悄骑了马,过淮河会同了陈正南,一起赶到正阳城申计木器社。
到了那里,申老板和那些木工们都已经将定制的五百张陈氏连弩张制作完成。
陈正南随便拿过来几张弩,进行了射击测试,发现无论是射程、瞄准度都让自己满意,箭头、箭杆也都合格,周大山试了几张,见质量几乎一致,也甚是中意。
当下,陈正南让申老板安排木工们将这些连弩全部用装粮食的麻袋收好,周大山去马车行雇了马车,将这批连弩拉到正阳城码头上。
在码头西边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停着一只淮河巡防营的普通运输船,马车到了码头上之后,立刻便有十几名士兵从船上下来,悄悄地将这批货装上船,周大山付了马车费用,又递给陈正南一封信说道:“我们图大人有些话要告诉你,都写在这上面了。”
当下,周大山带了这批连弩悄悄地往西而去。
陈正南连忙扯开图海给他写的那封信,只见上面写道:混入二郎教后,行动之夜,务必于右臂扎上白布,以免为自己人所伤。
信上还和他约定了其他的事情,陈正南仔细地看了,记在脑海里,当场将那封信撕得粉碎,扔在河中。
到了初七上午,陈正南赶到叶家集上,租了一辆马车,买了十只烧鸡,十斤猪头肉,四坛高粱酒,二十斤五香大饼,半匹白布和其他一应用品,驾了车直奔二郎教大营。
走在路上,陈正南留了一个心眼,他停了车,拿了两只烧鸡和一些猪头肉,一坛酒藏在马车下面的草兜里。
进了湖区之后,路上不时有人过来盘查,对切口,陈正南应对自如。
那些盘查的人中间,有些人认识陈正南,知道他是送粮草的,是个会修家具的小木匠,因而都顺利地放行。
碰上有个别人想刁难他的,陈正南揣测他们的意思,不过是想讨一点彩头,便会拿出一只烧鸡打发他们。
那些人很少能见到这种吃食,见了烧鸡立刻拿到一旁,当场分吃了。
到了上午戌时,陈正南赶着马车到了大营里,把马车停在朱大勇的帐篷门前。
朱大勇刚刚和张成巡了营回来,突然看见陈正南过来了,不觉有些惊奇问道:“老弟,你怎么来了?”
陈正南道:“大哥,我把家里的家当都卖了,买了一些酒肉,算是我的投名状,我今天就入伙了吧!不知大哥可能收留我?“
“哈哈哈,好的很!”朱大勇大笑之后说道:“老弟,之前我就看出来,你像是我们这一伙的人,你父母原来就是我们教里的人,你自是也和我们有缘。眼下你既然卖了家当没有了退路,我们不收留你,你还能去哪里呢?放心,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吃有喝有住,全都指望二郎神、观世音老人家佑护我们呢,自然是什么都不缺!有我罩着,你在这里会如鱼得水的!”
当下,陈正南将马车上的吃喝东西搬到了营帐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朱大勇和张成依旧让人去大营厨房里打了稀饭、馒头和咸菜回来,众人随便吃了两块烧鸡和猪头肉,却没有人敢喝一口酒。
原来,那天下午大营里有很多事要做,张成和朱大勇都有各自的任务,不敢马虎,因而不曾喝了一滴酒。
他们找了一条新的黄头巾给陈正南戴在头上,叮嘱他下午在营房里睡觉,不要乱跑,切不可胡乱出去走动。
朱大勇又从自己的武器中匀给他一把扑刀,便和张成分别带了人,到大营外面巡逻去了。
下午,陈正南美美地睡了一觉,一个多时辰之后才醒来。
他透过虚掩着的营帐门帘,看见大营里渐渐地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车马过来,有人迎候接待,最后都去了北边的大帐里,大营里巡逻人员往来不停。
到了下午辰时,大营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听一阵鞭炮声响,之后便从北边大帐那边传来一阵做法事的呼号,之后便是一片诵经之声,鼓乐齐鸣。
陈正南便知道,香堂大会的预演开始了。
到了黄昏时分,香堂大会的诵经活动才算结束,之后大营里便又人来人往,大营厨房方向忙乱起来,不时有人往那边进出奔走。
陈正南一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这景象,一边拿了芦苇练习无中生有的戏法,只练到天色昏黑的时候,朱大勇和张成才带了帐篷里的一哨人马从外面回来,不多久便是吃饭时间,朱大勇让人去打了饭菜回来,只见比平常丰盛些,每人有两块肥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