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凤,虽说也才十五六岁,但是她生得身材高挑,模样也俊俏,只是从前家中贫寒,吃穿不好,每年油水也见不上几回,营养自然是跟不上。
来到陈家之后,每顿饭都能吃得饱不说,经常能吃到肉、鱼,饭菜的油水也大些。
她跟林青竹学会了烧绍兴菜和河南菜,口味更好,姊妹几个便很快都变了模样,吃得白白胖胖。
这大凤更是吃得体态丰满,身材发育得更加出挑起来。林青竹见她生得可爱,对自己照顾得又细心周到,便免不了拿出自己从前的衣服,略加修整、改动一下,拿给大凤去穿。
大凤穿上那绸缎的衣裳,又整理了自己的发髻,林青竹见她越发的好看,也就随手给她施些粉黛,看上去袅袅婷婷,丰腴端庄,别有一股风流。
这天,陈正南坐在堂屋八仙桌旁看书,看得累了,便放下书本,无意中看见院子里的大凤和厢房里的二凤说话,举手投足间,陈正南慕然间感觉,那不就是钟家村的香兰吗?
他呆呆地看着院里的大凤,神思却飘在了千里之外,不由得去想,香兰现在在干什么呢?还在等着自己吗?是不是已经嫁了人,或者已经相了亲,定了婚事,待嫁之中?或者,她已经把自己完全忘了,记不起我这个人了。
遐思之中,陈正南不禁有些伤感。
这时,马红云手头织布的白线用完了,去厢房里取了来。返回来的时候,她看见陈正南痴痴呆呆地望着正和二凤说话的大凤,不由一怔,连忙低头回到自己的织布机房里去。
过了两天,陈正南和林青竹坐在堂屋里喝茶,马红云娘几个都在织布机和纺车前忙活着,马柱子坐在二凤旁边和她学纺线。
两人正说着话,马红云忽然从织房里走来,见陈正南和林青云在堂屋的八仙桌两旁坐着,她走到正中间竟然跪了下来。
林青竹和陈正南大惊,陈正南连忙上前扶起她说:“嫂子,这可使不得,你这又是为何呢?”
林青竹也是惊奇,连忙问道:“嫂子,你是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就说吧,可不必这样,我们怎么能受得起?”
马红云这才站起来,怔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正南、青竹,我有一个想法想说给你们听,只是不知使得不使得。”
陈正南见她如此拘谨,怕是因为有他在,有什么不方便的话,便说道:“嫂子,是不是要我出去,你们俩当面说?”
马红云忙说:“不是的,你不必走。”
陈正南这才坐定。
林青竹忙问:“嫂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马红云这才结结巴巴地说:“正南、青竹,你们、你们两口子对我们一家有大恩大德,如同再生父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们眼下------我、我现在心里想,要不,我就把我们家大凤给了你们吧?”
林青竹笑道:“姐姐,你说哪里话,我们每天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大凤已经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没有一处不妥当的,我心里欢喜得很,还要你专门给我们吗?”
马红云忙说:“青竹,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我没说清楚,我、我是、我是想把大凤正式许给你们做丫鬟,这样,就可以给正南收了房。她照顾、服侍你们也就名正言顺了。”
听了她这话,林青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只见寒光从她秀美的脸上掠过,她先是木然地看了马红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陈正南,冷冷地低声问道:“正南,这是你的意思吗?是不是你快要当官爷了,要摆谱,是不是?”
陈正南一见林青竹变了脸色,立刻吓得煞白了脸,连忙站起来道:“姐姐,你不要误会,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也不知道嫂子有这想法,我是说真的,我今天根本就不知道她要说这些。”
林青竹依然寒着脸道:“正南,我知道最近委屈了你些,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