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和听到我这句话笑了,他说:“你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说:“可以换个地方说吗?”
于正和见我不像是在来玩笑,他嘴角的笑收了收说:“行啊。”
我说:“换个地方说。”
于曼婷根本不清楚我在做什么,他怕我再次惹于正和发怒,想和于正和说话,可当她才开口说一个字,于正和便抬手止于她说:“我们父女之间确实缺乏交谈,既然她说要谈那我们就好好谈谈。”
于曼婷有些恼怒,可却又无可奈何。
于正和从椅子上起身后,便拂了拂身上的褶皱,他走到我身边后。便在我身畔说了一句:“跟我来书房。”
他说完,便朝书房的方向走了,我跟在了他身后,我们到达书房后,仆人将门给关上。
于正和负手站在窗口说:“我知道你这次从于家离开去了哪儿,你姐姐这个人从来都不对我撒谎,我刚才之所以不拆穿,就是想给彼此之间一个面子,这种事情我希望没有下次,我也希望你能够懂我的良苦用心,易家始终和你只是养育关系。”
我没有管于正和的亲情牌,只是直接问:“您认识吴志军吗?”
于正和在听到我说出这个名字时。他负在身后的手,细微的抖了一下,接着他回过身来看向我,他笑着说:“吴志军是谁?”
我知道杜正和不会承认,我同样也笑着说:“您不认识没关系,只要我认识就行,我今天找您谈话不是别的,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这个时候仆人从外面端着茶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将热茶放在桌上后,这才悄悄退了出来。
于正和将手从后背拿了下来,朝着不远处的雕花红木椅走了过去,他拿起桌上的瓷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说:“你有什么交易可以和我做。”
我说:“我手上有易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
于正和刚把茶杯递到嘴边,一听到我这句话,他停下了动作看向我。
我们两个人对视了有一分钟之久,于正和嗤笑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要突然给易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说:“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我的条件你应该明白,我要你撤诉,不仅撤诉,还必须对外声称,是吴志军利用你来对易晋进行污蔑。”
于正和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看向我说:“我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吴志军,更加不知道什么污蔑,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不会插手易家的任何时。”
所有人说于正和是和伪君子,这话说的丝毫没错,他的伪君子程度到达了一个级别,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都可以装成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直到不清楚的模样。
我笑了,我说:“百分之二十,你知道的,假如你拥有了易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相当于拥有了半个易氏,如果你还要在这里和我装,我不介意到时候官司开打时,去大厅大闹,到时候就不是揭露吴志军丑态的这么简单了,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我才是当事人,我说不起诉,不承认,谁都拿这事情没有任何办法,而吴志军给你的好处,绝对没有我手上所给你的那么多。”
我将话直接明明白白说了出来,自吴志军也不再和我装了,他似笑非笑端起茶杯,揭开茶杯盖子说:“易家老爷对你还真是疼爱,连易晋这个亲孙子都没缘继承易氏。倒是把自己这毕身心血给了你这个外姓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喝了一口水,又再次说:“我可以让律师撤诉,至于和后面一条,你应该也清楚,这种事情相当于在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砸自己招牌,和你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相比,显得有些得不偿失,赔生意我向来不做。”
我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我说:“三十。”
他放杯子的手一顿,抬脸看向我,他笑了,他说:“这还差不多,小樊,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的就是我的,等我百年之后,什么东西都会给你一半,你很聪明,也懂的识时务,爸爸有你这个女儿,很欣慰。”
我只觉得于正和活生生在糟蹋父亲这两个字,没有哪个父亲会和自己的女儿,如此明面上谈交易,甚至是拿自己女儿的名誉在做筹码。
谭菀说虎毒不食子,可于正和显然不在这一挂。
他不仅食子,而且吃不吐骨头。
我说:“我给你百分之十五,事成以后,我再给你剩下的。”
于正和说:“小樊,你这样为了他值得吗?我非常清楚,外面传的事情并不是子虚乌有,我终究是你的父亲,这么做不为别的,也只不过是为了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我冷笑一声说:“你别在这里装慈父了,我们之间谁都清楚,是否有把对方当成亲人,所以唱父女情深完全没必要。”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停留,转身便从于正和的书房离开。
他见我这样的态度,在握身后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我和于正和谈完,到达自己房间时,于曼婷正在那等着我,我推门进去,她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看向我问:“你和爸爸谈了些什么。”
我没有理她,直接走到了柜子旁,想要从里面拿件衣服换下,可手才刚想去拉柜子门的把手时,于曼婷从后面一把拽住我,她说:“你说话啊!”
我直接将她手推开,面无表情看向她反问:“你觉得现在我还会什么都和你说吗?”
于曼婷一脸受伤说:“小樊,我之所以瞒你,是因为我想帮你实现你想要的,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你说的厌恶了被易晋掌控的生活,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难道我对你的好,你都认为是一种伤害吗?”
我说:“对,我是和你说过我想逃离被易晋掌控的生活。可是于曼婷你错了,我要的不是这种方式,我恨易晋,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让他身败名裂,如果我想要他如此,你们以为到现在,这个机会能够轮到你们来反复利用吗?”
她说:“是,这确实不是你想要的,可这件事情也不是摸一手促成的,我跟了易晋这么多年,虽然是为了你,可好歹都是上下属关系一场。我也和你一样并不希望他走到这样的困境,可是你以为我们不想就不会吗?我就算告诉你这些,你以为依照你的力量,你可以阻止这一切吗?你别天真了!他们想要实现的,是谁都阻止不了的,而且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我希望的是你和爸爸争吵闹僵,你才回来没多久,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情闹成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