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二人自然没有客气,随着脚步进了院子。
院子里苏家老头子早就翘首以盼!看见一行人进来,又赶忙坐回原位,一本正经的假作咳嗽两声。
秦逸赶忙上前两步,恭敬地朝着苏家老头子拜见。
“秦逸拜见祖父。”
见秦逸如此上道,老苏头沟壑纵横的老脸乐得就像秋风中盛开的花:“是秦逸吧?快快起来,往后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如此拘礼。快,快去拿张椅子来!”
吸!
众人都瞪圆了眼睛,妒忌的目光纷纷投向中间的秦逸。
不过就一没几天好活的病秧子,犯得着如此礼遇?
里屋门口,有几颗小脑袋此刻正探头探脑着。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咦!那秦逸的脸色比起上次好多了,莫不是身子有些好转了?”长着圆乎乎小脸,扎着双丫髻显得有些虎头虎脑的六堂妹苏羡儿说道。
“多谢祖父厚爱!”
秦逸抱拳行礼,在抬来的椅子边缘坐下,礼数十足。
老苏头显得分外满意:“盼儿这傻丫头从小就皮实,耐摔耐打不说还扛得住风雨,地里田里的庄稼她可都是一把好手,往后可得你们秦家多多费心了……”
自顾自拿了椅子挨着秦逸坐下的苏盼儿嘴角抽了抽,这是在夸她呀还是在损她?
“瞧见没有?啰!”
苏家五堂妹苏荷儿个头瘦瘦的,说起话来好似连珠炮似的。
众人都还没有说话,她倒是说了无数:“祖父就是这么偏心,那傻子都嫁人了,还这般做派也不管管呢,反而还让那傻子坐下说话,这心都偏得没边儿了!”说话间,还用力瞪了苏盼儿两眼。
苏盼儿似有所觉,扭头朝着里间的垂帘看来。
吓得堂姐妹几个赶忙缩回了身子。
垂帘一阵晃动,映出垂帘后面躲藏的数道身影,苏盼儿略微思考片刻,便明白了这几人的身份,忍不住暗自笑了笑。
原来是她们啊!
“别乱说话,再怎么说那傻子也嫁了人,是人家的人了。”
三堂姐苏喜儿赶忙将苏荷儿拉到一边。探头朝外面看了看,眼珠子一转:“那秦逸原本可是二堂姐的未婚夫,祖父也真是的,居然就配给了一个又丑又黑的大傻子,真真儿是让人无语。二堂姐,您说是吧?”
她的话让几位堂姐妹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二堂姐苏悦儿身上。
苏悦儿的生父是苏家老大苏司空,在县城里做县丞一职。苏悦儿更是他晚年辛苦万分才求得的独女,可谓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加上她人长得分外清秀柔美,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似的,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听见苏婉儿这话,她忍不住捂嘴轻笑了一声:“荷儿,休得胡说!四堂妹的婚事可是祖父亲自定下来的,我们做人晚辈的哪儿能随便议论长辈的不是?”
人如其名,她说话声音分外清脆悦耳,让人一听就浑身一阵清爽。
这话让苏荷儿小嘴高高的嘟起:“二堂姐,荷儿哪里有胡说!要不是那秦家三子的痨病……哪儿能轮到那傻子捡这种便宜?”
这话让几位堂姐妹连连点头。
想那秦逸当初高中秀才,成为附近大户人家嘴里的香馍馍。大伯苏司空更觉得分外长脸,为苏悦儿幼年定下的这门婚事可不吃亏。
不料秦逸突然得了痨病急需冲喜,苏司空只此一独女,如何舍得让苏悦儿嫁过去冲喜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