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姑娘,你还记得我先前说的那位故人吗?”
扶乐来咬了咬牙,“她正是林惊微的前道侣,在二十年前,死在了林惊微的剑下。”
扶乐来顿了顿,苦心劝道:“林惊微对自己的道侣尚且能狠下心来,又怎会善待旁人?”
一旁的林惊微听见这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加淡漠,眉眼之间有着藏不住的阴郁之气。
江秋渔却隐约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先前江秋渔故意灌醉扶乐来,趁机向旁人打听消息时,心中便有了这个疑问。
在其他人的眼中,林惊微跟她的关系似乎并不亲近,林惊微会入魔,也只是中了她的计谋。
她好像从未在旁人的口中听见过替死一事。
扶乐来若是知道林惊微愿意以身代她魂飞魄散,绝不可能再怀疑林惊微的用心。
究竟是大家不愿意相信此事,认为这也是林惊微的计谋,还是说当年知晓真相的人都有意隐瞒了事实,所以外人才不知晓此事?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林惊微明显已经背叛了正道,甚至亲手斩杀了不少正道中人,他们为何还要替林惊微隐瞒?
难不成这也是天道的安排?
它对矫正剧情一事还没死心,所以不想彻底毁掉林惊微的名声,以期待某一日,林惊微还能成功飞升成神?
江秋渔若有所思地用余光瞥了林惊微一眼,孰料这人也正定定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彼此的眼底似乎都有无尽的深意。
江秋渔收回目光,又向扶乐来传音,“太女殿下,可我怎么听说,此事还有内情?”
扶乐来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试探之意,闻言嗤笑了一声,“还能有什么内情,不过是她想算计我那位故人,自己却也落得个入魔的结局罢了。”
江秋渔垂下眼眸,“你说她们是道侣,想来清蘅君对你那位故人应当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扶乐来正想反驳她,转念一想,何不就让霜霜如此误会?
“她若是真心喜爱我那位故人,就更不可能喜欢你了。只因你与那人长相相似,她只将你当做替代品罢了。”
她只是用这张脸聊寄相思之情罢了。
扶乐来说话一针见血,且向来不懂得委婉,江秋渔若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替身,此时恐怕要被她这番话给气得吐血。
余光瞥见林惊微的身子似乎绷紧了一些,就连手上捏着的茶杯都有了一条细细的裂缝,一路从杯口蔓延到杯底,两滴茶水从细缝中渗了出来。
江秋渔清了清嗓子,“殿下误会了,我与清蘅君之间清清白白,即便她将我当做亡妻的替身,于我来说,又有何妨?”
清清白白。
林惊微细品着这四个字,昨天晚上她把江秋渔抱在怀里亲的时候,她们之间可算不上清白。
不过林惊微没有说话,她这恰到好处的沉默给了扶乐来一个错误的信息,让她以为林惊微并未得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霜霜姑娘,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
江秋渔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殿下的苦心我都明白,只是殿下实在不必为我烦忧。”
她虽然是在对扶乐来说话,余光却一直看向林惊微,“即便清蘅君真的只是想用我来纪念亡妻也无所谓。”
“她与我那情投意合的师姐,也有几分相似。”
扶乐来呆住了,林惊微却是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身子。
师姐,指的应该是她吧?
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伤心地抹了抹眼泪,“看着清蘅君的这张脸,我便想起了从前师姐领着我穿过人群的模样,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闻言,林惊微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原来阿渔还记得她们从前相处时的场景。
那时她在灯下看阿渔,也有怦然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