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无声地走了一段,楚克忽然停下,“哥!”
“嗯?怎么了?”彭荃转身走回来。
“你是不是想追我们家楚勤啊?”楚克神秘兮兮地低声问。
彭荃:???
夜幕中,楚克看不清彭荃的表情,继续说,“你现在不能追她,我爸说过的,不上大学不让谈恋爱,”见彭荃没搭话,楚克开始给他出主意,“你再忍一忍,等她高考完了再说,不然我爸真的会揍你的。”
彭荃“啧”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追你姐了?”
“哎呀,你跟我还装什么嘛,你已经做的很明显了。”楚克耸了耸肩,对自己的猜测非常有把握,“你看你,身为大名鼎鼎的彭家二公子,好好的家族企业不去,非跟我这个小宠物店里混着,还把房买到楚勤楼下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哥,你这□□裸的司马昭之心呐。”
彭荃舔了舔嘴唇,看着楚克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捏了一根叼在嘴角,又抖出一根伸到楚克面前。
楚克摆了摆手,“不想抽。”
彭荃把烟盒收回去,摸出一个打火机,“铛”的一声,橙色的火苗窜了出来,映亮了他的小半张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雾一样的烟。
楚克得意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呵,承认了吧,我这脑子啊,真的非常厉害。”
“嗯,你确实很厉害。”彭荃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抬起来摸了一把楚克的头,然后指了指单元门,“你家到了,上去吧。”
“行,那我上去了,晚安,哥。”楚克冲彭荃扬起下巴,咧嘴一笑,然后甩了甩头,转身走了。
彭荃没走。
他站在路边,看楚克走到单元门前,对着摄像头,弯腰,扫脸,打开门禁,伸手拉开大门,抬脚进去,大门慢慢合上,把楚克的背影关了进去。
一根烟抽完,彭荃仰起头,看到28楼的窗户亮起,这才丢了烟头,往自己单元楼那边走。。。。。。
假期的倒数第三天,下午。
楚克把钉子的作业全部做完了,他放下笔,把三本作业摞成整齐的一堆,拿起手机拨通了钉子的电话,问他作业是自己过来拿,还是叫个跑腿给他送过去。
钉子说跟邓博他们都约好了,要一起过来请楚克吃饭,顺便把作业拿了。
他们把位子订好了,就在他们小区后面的丹霞巷里,是一家叫星月的馆子,还挺有名气的,他们等了两天才订到包房,6点钟之前到就行。
楚克让钉子别到宠物店来了,到时候直接去星月碰面。
挂了电话,楚克从功能椅里站起来,扬起手臂伸了一个懒腰,左看看又看看,拿起那本蓝色的学生手册,走出书房,来到客厅,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窗帘打的更开,然后窝进了窗边的单人沙发里,长腿挂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捏着书页,微蹙了眉头,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整本翻完,楚克把册子往地上一丢,嘴巴鼓鼓地叨咕了一句,“像坐牢,神经病。”
他侧身扬起脖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4点不到,离晚饭时间还早。
于是又重新躺回去,脖子枕着一边扶手,膝弯挂在另一边的扶手上,伸手按了沙发侧面的功能键,启动了摇椅功能。
无聊的闭着眼睛摇了一会儿。
窗外的阳光慢慢西移,从楚克的肚子那儿照到了小腿上。
像突然被摇醒了似的,楚克从沙发里蹦起来,跑到储物间里,拎出了他的金色保时捷山地车,下楼,骑出小区,骑上大路,再往右一拐,往小区后面骑过去。
和彭荃遛狗都只沿着小区转圈,还没往后面走过,他打算过去看一看。
这个点太阳正辣,路上人少,楚克骑的飞快,迎面而来的热风把他的t恤吹地撑了起来,舒展在他的身后,像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
小区后面是一片老城区,很多地方都用灰色的砖墙打了围,把原本杂乱的老房子隔成一个个相对整齐的小块儿,每隔10来米就能在砖墙上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油漆字,“拆”。
楚克初来乍到,摸不清地形,看哪儿顺眼就往哪儿拐,不一会儿就骑进了一条断头路。
左边是一截垮了一半的围墙,一堆人围在豁口那儿,隐约可以听到低声的叫骂。
不远处,一辆白色的电动车横着倒在地上。
楚克捏紧车闸停下来,单腿支在地上,扬起脖子往里张望。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紧接着又传出一阵愤怒的咒骂,“老子艹你妈,江然你个小b兔崽子,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