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亮光陡然出现,划破长空,直指王大安的心脏,却被他轻轻夹在指间,这竟是一块小型玉石,薄如刀片,通体温润,内藏讯息,此乃传讯玉。
“找死!”
龙玉瑶动怒,铮铮龙吟响起,就见她右手出现一柄银色长枪,枪尖微微抖动,就见寒光如星雨,接着一声刺破虚空的爆鸣响起,宛若离弦之箭,朝黑衣人直刺而去。
唰!
那人也不恋战,右手取出符纸,无火自燃,其身形顷刻消失不见,龙玉瑶收枪而立,看向曹少服,后者正要祭出剑印缉拿黑衣人,却听王大安的声音响起:“让他走!”
龙玉瑶跟曹少服对视一眼,皆默默散去罡劲,跟在王大安身后回到小破院里。
曹少服本住在官署,却在小姨娘的淫威下臣服,选择住在王大安这里,相比那些茅草屋而言,这起码还算是砖瓦房,在这整条吾元巷也能排得上号,有着中上等的条件。
诛邪司游走全国执行任务,什么环境没住过,因此曹少服颇能克服居住条件,尽管他要睡在正厅里,连张床都没有,却也不敢抗议什么。
“怎么回事?”
曹少服右手挥舞,就见一张青玉符悬在半空中,隔绝方圆十米之内的声音传播,王大安这才开口道:“刚才那个黑衣人是县丞的心腹,传讯给我,相约明日守备军营一见!”
“县丞范铭?”
“约在守备军营?”
龙玉瑶跟曹少服莫名心头微悸,略感意外,范铭虽是县丞,却低于县令楚文雷,主要负责粮马以及赋税征收,管着户房、兵房,因此跟守备军走动略多些。
守备军、税收这两大方面又跟城主府有着密切关联,因此县丞严格来说,并非县令楚文雷的助手,更像城主府的大管家。
他为何要找王大安?难道就不怕县令楚文雷起疑心?三更半夜派人传信,颇为蹊跷,有点做贼心虚,既然这样又为何敢约在守备军营?难道他跟张红涛已经结盟?
“去还是不去?”
王大安也拿捏不准县丞范铭的用意,他在树下的椅子上落座,散魄葫芦微微闪过一道光芒,就见一坛星河醉出现,又有几盘美食,都未曾动筷,这是他从睡虎楼七层路过四层的时候不动声响摄入得来。
今天睡虎楼的宴席确实不错,只可惜被玄悲和尚搅和,他还没怎么用餐,不吃亏得慌。
酒杯、碗筷都有,曹少服迫不及待拍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三人各自满上,边吃边聊。
曹少服分析道:“据我所知,范铭此人修儒宗克己之道,颇能忍辱负重,内敛谦逊,忍让谦和,不争不斗,为人城府很深,相比县令楚文雷而言,我更对范铭另眼相待,也正因如此,我更怀疑他跟血煞教牵扯最深,只是这些时日,我也没有搜到有用的证据,不敢断定此人真有大问题,不过以他的师承来看,他是六皇子那边的人。”
“这位皇子颇守中庸之道。”
“县令楚文雷城府也颇深,可他跟范铭所修的儒宗功法不同,它更偏激一些,因此也在我的怀疑之内,相比而言,县尉蒋开山倒显的有些无勇无谋,不过他现在学会装深沉,有些事情处理的也很干净,今夜宴席你应当见过他那位刀奴?传闻此人实力不俗,乃是蒋家派给蒋开山的贴身奴仆,一身刀术出神入化,很可能已经修出法身。”
“法身?”
王大安想起蒋开山身后那位刀奴,不过他跟县令楚文雷、县丞范铭的随从并没资格出现在四层,因此也没有过多接触,只是粗略扫一眼,非常平常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七品后期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