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思勤听说埋伏在白石峡谷的小队全军覆没,眼神凌厉,问:“是什么人带队?”
“是个少年,看上去很年轻,那些兵都叫他‘小赵将军’。”铁勒士兵用铁勒语禀报道。
“小赵将军,肯定是赵家老狗的孙子。大王,待末将带人去将他擒来,给大王此行壮威!”古德思勤手底下一位名叫弥江纳罕的将军起身请命。
古德思勤点头。
弥江纳罕当即出去点了一百骑兵,由那名幸存的铁勒士兵带路,连夜向白石峡的方向疾驰。
清晨,第一缕晨曦洒向广袤的雪原时,参将于荣尉急匆匆来到瑞东堡守备顾军伟的营房内,向里头的李营禀道:“镇守,前方探子来报,弥江纳罕带着一百骑兵进了白石峡,怎么办?”
李营看着面前的沙盘,道:“按兵不动。”
“可是,万一小赵将军他们坚持不住怎么办?古德思勤既然派弥江纳罕去,可见他已经识破了这是个阴谋,他不会去了。”于荣尉道。
“你错了。”李营抬起双眸,冷静地看着他道:“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阴谋,这是个阳谋。”
于荣尉愣住。
“只要弥江纳罕出不来,古德思勤必然会去。”
于荣尉没问如果他出来了怎么办?因为已经无需再问。
赵桓熙一行还在往白石峡谷的深处行进。巳时初,众人耳边突然遥遥地传来口哨声。那是那三个无法前行也不想拖累战友,自愿留下来放哨的重伤士兵发出的警报声。
“敌军来了!”鲁啸林左右一看,指着前方一座看上去可以攀爬的山坡道:“上高处!”
六十几人爬上石坡埋伏起来,没多久,便见峡谷中跑来一队骑兵。
赵桓熙看着为首的那名铁勒大将,低声问鲁啸林:“是古德思勤吗?”
“不是,古德思勤年纪比这人轻些,喜欢穿一件黑熊皮斗篷,听说早年间被赵老将军伤了腿,所以总是在马鞍上铺一张红毡来减轻伤腿和马鞍之间的摩擦。这人估计是他手下大将。”鲁啸林道。
刚说完,便见底下铁勒骑兵伸手指着他们的方向,用铁勒语叽里咕噜地大叫起来。
被发现了,鲁啸林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搬起身边的石块就往下扔,大喊道:“给我砸!”
一时间头顶上石块如雨,铁勒骑兵被砸得头破血流人仰马翻,却因受地形所限不能转圜,纷纷下马朝山坡上冲来。
鲁啸林也带人冲下去,战斗一触即发。
赵桓熙在冲锋的过程中无意中一扭头,见佟小虎跟在他旁边,便停下来将他往后一搡,道:“你留在后面,救扶伤员!”
“可是……”
不待他把话说完,赵桓熙扭头就跑了。
这队铁勒骑兵的战斗力很强,比原先他们在白石峡中遭遇的那拨铁勒士兵强很多。
“擒贼先擒王!”曹三刀吐了口唾沫就朝弥江纳罕冲了过去。
他原本肩膀就受了重伤,哪里是弥江纳罕的对手,但凭着一腔悍勇到底是在弥江纳罕的膀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才被砍倒在地。
弥江纳罕一双鹰目紧盯着穿着明光甲的赵桓熙,用铁勒语大喊了一句话,那些铁勒士兵便都一边厮杀一边向赵桓熙围过来。
赵桓熙正和一名铁勒士兵拼杀,他战斗经验少,多亏了在广宁大营的那几个月格斗训练,如果还停留在刚从京城过来时的状态,那真是上来即死。
可即便如此,他也战得十分吃力。铁勒士兵凶悍顽强,气势上就胜他一筹。赵桓熙疲于招架受伤累累,好在近旁一名士兵砍倒了跟他纠缠的铁勒士兵后,回身帮了他一把,才让他有时间喘口气。
战斗情况不容乐观,鲁啸林一边战斗一边扫了眼四周,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大声喊道:“张金山,马秀才,蒙汉!先杀贼头!”
三人应了一声,边战便抽身出来,向弥江纳罕扑过去。
弥江纳罕狞笑,一番血战,砍倒两个,最后一刀捅进人高马大的马秀才的腹部后,马秀才不退反进,猛地一把将他抱住,大喊:“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