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丈夫得胜归来,她该高兴才对,可一大早眼皮就跳,心里隐隐不安。
“爹怎么了?”温婉问。
陆行舟被偷袭又请云十六医治的事,她一直不知情。
“没什么。”赵寻音低下头,给陆晏礼夹了一个小笼包。
早饭后,为了消除心中的紧张,赵寻音拉着温婉坐在小榻上打了会儿络子,问她,“你们成亲的婚服,打算请哪家绣坊做?我好让人提前备下料子。”
温婉想了想,“既然还有两年时间,我打算一针一线都经自己的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赵寻音轻叹一声,“当初你们成亲,我和你爹都不在,这事儿上,你爹是留有遗憾的,好在上天注定,你们还能成第二次亲,这回肯不能草率,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温婉抿嘴笑,“我的风光,还不都是娘家给的,嫁妆什么的,你们看着办吧!”
赵寻音戳戳她额头,“就你这么个闺女,你爹只怕恨不能掏空家底给你陪嫁。”
大军凯旋,封赏加上设宴,陆行舟直到下午才回来。
豆蔻进来禀报时,神色有些不同寻常,支支吾吾的。
赵寻音被她急到,懒得再听她说,起身就大步走出流芳院。
温婉忙拉着陆晏礼跟上去。
娘三个在垂花门外见到陆行舟。
温婉直接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爹?”
出征那么久,他原本白皙的面庞被风沙磨得粗糙了许多,五官线条却越发显得坚毅冷硬,眉下一双深邃的寒星眸,在见到妻儿时逐渐攀上一抹柔色。
陆晏礼抿着小嘴抬头看温婉,“姐姐,爹爹为什么不下来自己走?”
温婉也想知道,她瞥向一旁的赵寻音。
赵寻音显然比她淡定得多,只是眼眶微热地看着陆行舟,嘴里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至少,比她想象中被抬着回来要好太多了。
温婉急了,“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陆行舟笑着,“一个不慎,中了敌人的招罢了,这在战场上很常见,无需在意。”
“那您的腿……”温婉说着,已然红了眼圈。
赵寻音嗔道:“两大国交战,你爹能在中招后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就别说些丧气话了,快进屋吧。”
赵寻音这话,显然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温婉听出来,娘早就知道爹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先前才会那么淡定。
大好的日子里,温婉也不想哭丧着一张脸,捏了捏陆晏礼的小手,“爹爹都回来了,你还不去亲近亲近他?”
陆晏礼松开温婉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向陆行舟,嘴里软糯糯地喊着“爹爹”。
陆行舟见到儿子,说不出的欣慰,没办法再给他举高高,只能摸摸他的脑袋,问:“有没有想爹爹?”
陆晏礼嗯嗯点着头,“有的。”又问陆行舟,“爹爹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带了。”陆行舟对着身后的侍从递个眼色,侍从马上递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盒给陆晏礼。